横滨上空。
飞机载着我们长驱直入一艘巨大白色鲸鱼状飞行器,补了九个小时眠的我总算有了点重回人间的感觉。
也许是终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心情放松的缘故,一直强行忍耐的不适症状越来越明显。肌肉疼痛,持续低烧……要不是有这场深眠我恐怕很难继续支撑眼下还算是比较得体的举止。
既然是一场另类“绑架”,总归得要有人登门索要赎金。这个任务被极度想要表现自己的太宰申请到手,为了更好的监控他菲茨杰拉德先生专门派了部下跟随,同时安排有超远程狙1击手随时待命。
于是太宰美滋滋的冲着我来了套十八连拍,和负责监视他的葡萄小哥勾肩搭背被送下地面。
离开前他冲我飞了两根手指,意思是还剩两个没能逃跑,我和阿敦必须自己想法子搞点事。
葡萄小哥注定要一去不复返了,祝他好运。
显然刚上飞机那会儿我就把菲茨杰拉德先生给得罪死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要见我。除了一位负责洒扫清洁顺便扒菜皮切水果,洗衣叠被等等等等顺便盯着我的小姑娘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看守人质的部署。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负责监视看守的小姑娘显然被同伴歧视排斥。她罩着围裙,红色头发包裹在一块青布里,小小年纪提着水桶就着冰冷的水一遍又一遍擦洗打扫家具地板等等。
我醒来的两小时就没见过她停下来休息,来来回回,即便夏季手指也被冻得通红。
“我要喝水。”我看着她又一次经过面前,发出沙哑无力的声音。
人质生病没关系,死了问题就大了。我现在这幅模样无论谁看了都会担忧无法完成任务,不怕她不听话。
小姑娘跑去带了水,借着她递水杯的姿势亮出虚弱脸色,剧烈咳嗽让我脸颊虚红浑身无力:“阿敦……伤情怎么样?”
“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那只小虎猫用处大得很,早就没事了。倒是你,如果你的老板不愿意施救,呵呵。”她没说后面的话,带来的信息却也足够。
“我的前夫坂口安吾,是异能特务科长官助理。我想太宰治一定没告诉你们这个情报……”我看向这个稚嫩的红发少女:“我叫矢田吹雪,你呢?”
“……”她有些紧张,不明白我突然告诉她这件事有什么意义:“露西·蒙哥马利。你要是希望以这一点交换什么,我劝你还是别做打算。”
“不,你还不懂这些。一个男人为了挽回妻子,总会做些热血上头的事,包括政府官员。替我向你们的首领传句话……麻烦你替我告诉弗朗西斯先生,就说‘我愿意配合,并且同意在事后对你们的绑架行为发出谅解声明,放弃追究责任’。组合也是要做生意的,他不会希望市场不够自由。不停流动的资本才是资本,不停流动的金钱才是金钱,否则不过数字。”
“作为交易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亲眼看到那孩子平安无事。”
这些话消耗了我不少体力,说完我就闭上眼睛继续靠在垫子上养精蓄锐。
站在组合首领的角度上看,一个普普通通讨人厌的女人,和一个有点普通但作为官员前妻的讨人厌的女人,两者同样讨厌但后者并不是可以随便处置的对象。杀死或侮辱一个普通女人,即便将来东窗事发也无非被几个平民堵门举条幅抗议而已,不到一周这件事就会被人抛诸脑后。然而一旦事涉官方,这事儿多少有几分麻烦。
让她消失并非花钱不能摆平之事,可是不得不为一个讨厌的女人花钱……随便哪个男人都打心底不会愿意,无论他有没有钱。
“哦,她这么说?”菲茨杰拉德在听到部下报告后嗤笑一声:“多半是怕被来营救人虎的人
忘记。让作战参谋草拟一份和解声明去给那女人签字,看她签了再把她和人虎关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