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先知的额头上,有跳动的紫色符文光晕,那是象征德莱尼人领袖和圣光眷顾者的符文,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先知的眼睛...在那双眼的倒影中,你甚至可以看到一片完整的星空...
这是真正的传奇者,用单纯的力量来权衡他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他的存在已经超越了力量本身,虽然先知所拥有的圣光之力,绝对不会比一位纳鲁更弱,但实际上,这位先知很少会使用自己的力量...他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和平主义者。
有人说他懦弱,有人说他不配领导德莱尼人,也有人说他只会像是老鼠一样带着族人到处逃跑,但在长达25000年的流亡生涯中,所有的德莱尼人都对维伦不离不弃,这已经说明了先知在他人民心中的地位...
换句话说,在不了解维伦所承受的一切之前,就贸然对他进行评论,同样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先知和他的过去是这片星空下最复杂的故事,他曾亲眼见过黑暗泰坦萨格拉斯,他亲口拒绝了黑暗泰坦的诱惑,在堕落和灭亡的选择中艰难挽救了自己的种族,仅仅是这份资历,就足以让任何人敬佩。
而此时,先知就如同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坐在自己的冥想室里,他苍老的手中翻转着一串黑色的念珠,每转动一颗,就有圣光的痕迹在指尖跳动。
在他眼前,是一位老朋友,一位曾经忠诚的德莱尼人,现在的被流放者,那是一位穿着蓝色长袍,将自己的面孔遮挡在其中的破碎者。
“努波顿,我的朋友,听说你们找到了新的信仰?”
先知的眼中闪耀着一抹纯粹的喜悦,他笑呵呵的说:“我早就对你说过,总有希望存在,而恭喜你,你和你的人民终于找到它了。”
“这应该归功于阿卡玛...是他无私的将元素的信仰教授给了我们。”
努波顿的声音和其他的破碎者一样,有些混沌,口齿不清,以及沙哑。
“阿卡玛还建议破碎者联合在一起,他说黑暗神殿的新主人承认了破碎者的地位,他邀请我们前去影月谷开始新生活...但我拒绝了他。”
破碎者虽然曾经是德莱尼人的一员,但在兽人战争中染上了不知名的疫病,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扭曲,导致德莱尼人将他们驱逐,那是一抹惨烈的血泪史,因此在十数年之后的现在,不管是德莱尼人,还是破碎者本身,都不认识双方是同胞。
实际上,很多破碎者都很敌视德莱尼人,在最初的艰难时光里,是那些德莱尼人,把他们赶到荒野里和兽人面前等死,而德莱尼人虽然羞愧,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种疫病具有传染性,他们必须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是一团乱麻,谁也扯不清楚,总之,如今德莱尼人和破碎者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种族,双方很少会彼此交流,但必要的时候,他们的首领也会重新联合在一起,比如现在。
“阿卡玛...”
维伦听到这名字,沉默了下来,他闭着眼睛,轻声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阿卡玛曾经身穿黑袍的身影,他是一位前途远大的大主教,本该成为德莱尼人的支柱,可惜,那场战争...毁了他。”
“那战争也毁了我...但我此行并不是要和你讨论历史,维伦。”
努波顿抬起头,从长袍中取出一封卷轴,递给了先知,他轻声说:“这是阿卡玛让我转交给你的,是黑暗神殿的新主人的书信,他似乎想要重新分化死灵和德莱尼人的关系。”
“黯刃骑士吗?”
先知接过卷轴,他叹了口气:
“时事艰难,德拉诺本就不安宁,现在又有亡灵肆虐,本该到来的灾难尚未发生,我从未预料到的未来却在一点点的出现,这个世界的命运已经让我无法捉摸...唉。”
“我倒是更好奇,你会怎么处理你们之间的关系,听说很多德莱尼人都非常不满意死亡骑士们在奥金顿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为那亵渎了生者的遗体,那是邪恶的行为...维伦,你怎么看呢?”
努波顿带着一丝恶意,轻声问到,而这个问题让先知再次沉默,片刻之后,他转着念珠,低声说:
“亵渎?也许吧,但若说是亵渎,在最初时我们没能保护好奥金顿,这本身就是我们的责任,传统固然重要,但对于眼下的德莱尼人来说,活下去更重要...人民们已经经不起下一场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