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造访者Ⅱ
雄虫走私案。
自从成瘾性信息素的来源被披露之后，这就是整个缉捕队最受关注的案件，数以百计的雌虫为此忙前忙后，包括测算虫洞踪迹和对行星整体的勘测工作，甚至连缉捕队名义上的管理者、很久之前就已经不再亲自涉足前线的管理者卡列欧都参与到其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个雄虫。
联邦不惜工本，而雌虫们的热情也非比寻常，因为参与到这项工作的雌虫在获救个体的生育匹配序列中享有优先权，如果运气足够好，那么摆脱处男的机会就近在咫尺了。
尽管如此，这都是和“贵为A级”的卡列欧没什么关联的琐事，他会直抵前线只是因为单纯的主脑的信任。既然是任务，那就妥当地完成，这是卡列欧的信条。
他们先是封锁了附近的星域，然后准备对目标区域精查，出于以防万一，还有专门密探去进行侦查工作与交涉，因为给予的条件是“减罪或者联邦的身份代号”，所以进度的推进很顺利，如果可以在联邦的庇护下活着，没虫会想成为罪犯，如果拒不服从，那么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卡列欧的灵能是“影界”，基于这特殊的力量，他能够创造出无法逃脱的牢笼，不接受条件的，都会被他的影界吞掉，被送到虫族也无法理解的镜像次元，随着门口关闭，他们会被流放，然后消灭。
一度坠落到影界的生物，即便回到正常世界，也没办法正常地活下去，所以，卡列欧才会是最杰出的拷问官。
在一座高楼的屋顶，就这么闲下来的卡列欧眺望着整个聚集地，他曾经走访过数十个世界，从穷困的落寞领地到繁荣的首都星，但边境星在荒漠中拔地而起的朋克建筑依然显得新奇。
跟随在他身旁的只有副官派恩，一个留着漂亮金发的雌虫，头发被整齐地梳理好的样子让人怀疑他随时准备英雄救美。
卡列欧无从理解同伴们对雄虫的积极性，因为他仅仅只是服用工业生产的信息素就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并不认为雄虫有什么必要性。
派恩接受了来自星舰的讯息。
“信息素的比对已经完成了，数据库内部没有符合的目标，推测是未曾登记过的个体，也就是所谓的野生雄虫。来源不出所料应该和以往一样——劫持联邦未分化的新生儿。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副官派恩摇摇头，像是对罪犯的无可救药感到悲哀与厌烦，在轻声地感叹后，他将手里的行星勘测报告递给上司，这是数十个虫不眠不休地工作了数小时的成果。
卡列欧接过以后，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包括对行星内部、表层的整体呈现。这个流犯聚集的行星算是完成度较低的，事实上，利用贩卖雄虫的成瘾性信息素赚大钱的非法分子，居然蜗居在这样破烂的行星，这才叫虫大开眼界——某些星盗甚至利用工程机械把行星当作要塞加以改造，用以躲过联邦的视线。至于边境星，它只是仰仗着虫洞转移的隐蔽进行躲藏。
西里斯不知道的是：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只要确认边境星附近存在雄虫，联邦就会毫不犹豫地派出星舰。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确认那个雄虫的位置，联邦早就犁平地表的每一寸土地了。
“没有大型飞船和机甲的运行痕迹，很显然他们的规模不大，这也与潦草地扩大经营范围的行为相呼应，总之没什么脑子。……少校，您在想什么？”
大概是卡列欧走神的样子太过于显眼，让副官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我在想早上的事情，关于我拜访的那家非法改装店的老板，还有他的兄弟。西里斯与乌勒尔，你还记得吗？”卡列欧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回想着周游边境星的见闻，“我觉得他们有问题，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好。”
雌虫需要雄虫的信息素保证自己的身体机能与灵能趋于稳定，尽管没有到空气和水那种程度，但如果有稳定的信息素供给，各方面的能力值也会显着提高。
尽管边境星的虫们受限于知识和眼界无法意识到这点，但对于缉捕队而言，乌勒尔和西里斯的状态就是这个行星存在雄虫的佐证。他们看起来比常服用官方提供的信息素的缉捕队来得更为精神。
派恩对卡列欧毫不怀疑，只是作为补充陈述自己的看法：“他们参与购买了雄虫信息素吗？他们并没有大规模的组织，从这点来看，不像是能够负责运营一桩雄虫劫案的样子。毕竟从等级来看，乌勒尔与西里斯并不像是雄虫，已知最高级别的雄虫只有C级中偏下的水准。无论是西里斯，还是乌勒尔，他们的灵能都有些‘超标’了。”
“只是购买信息素不可能有那种程度的，他们之中应该有个雄虫，并且标记了自己的兄弟。”卡列欧低语着，用手里的智脑开始编写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