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你我是不够的,我需要有一批人可以继承这一事业。”
陈佑神情严肃。
“教育,关乎未来。”
沉默一阵,魏仁浦点头:“我明白了。”
顿了顿,他又道:“若是如此,田税这边要稍稍让步。”
陈佑不置可否,魏仁浦继续道:“我的意见是减少农田等级划分,提升加征面积下限。”
假设原本农田根据肥沃程度分为上上至下下九个等级,自下中起每一级多征一成税;现在则只划分三个等级,哪怕中级比下级多征两成税,对于原本中下以上级别的农田来说,也会少缴很多税。
再假设原本持有超过最低等农田超过一百亩就每亩多征收一成税,现在改成超过五百亩才每亩多征收一成税,再次少一大笔支出。
陈佑稍加思索,点头认可:“可以。”
“那我就叫税务监重新核算上书。”魏仁浦说完,举起手中册子示意,“学政现在放风么?”
“再等等,开春再讨论学政事项,税制也可稍微拖一拖。”
开春之后三件大事:天子大婚、春耕、科举。
前两件事大概都定下了,没有可供争议之处,只有科举,明年的主考官还没确定。
很明显,陈佑决定用税制和明年科举选才的倾向性做筹码,必要时候还可以直接把科举本身作为筹码放上去。
朝三暮四还是朝四暮三,其他宰相总得选一个。
魏仁浦心中了然,点头应下,闲聊几句便告辞离去。
……
散衙回到家中,巴宁泰正在更衣洗漱,其妻邺国夫人杜氏走进门来:“今个蕙娘和范大一块过来,你赶紧换好衣裳去正堂等着。”
杜氏口中人物乃是范昌祐和妻子巴氏。
当然在老祖母眼里,她的蕙娘永远排在范昌祐前面,毕竟一个是养了十多年的嫡孙女,一个是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孙女婿。
巴宁泰动作一顿,随即口中敷衍着:“行行,某晓得了。”
“在家里收一收你那宰相气派,蕙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杜氏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巴宁泰虽然不想听,可也没打断,就在杜氏的唠叨声中换好燕服,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正堂。
路上还在可惜他提前叫仆下备在书房的羹汤,白白浪费了,一通抱怨惹得杜氏连连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