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左丞相又言：
“昔时，高祖尝置酒洛阳宫，问曰：‘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项氏……乃昔之霸王，秦王知否？”
“孤知道的。”
秦王答。
左丞相又言：
“座中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予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
高祖又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左丞相良。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右丞相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淮阴侯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氏不能用人，此其所以为我擒也。”
秦王答：“此番先皇故事，孤亦尽知的。”
左丞相道：“旧事重提，话说得许多，意思🁥🇶🝄却简单。所以高皇帝得天下，仰仗者有二，一为肯用人，二为肯与人分利，这二者，其实又可看作一者。若不与人分利，人何肯为我用之？”
“左丞相言极是。”
“但祸，福之所倚，福，祸之所伏。又有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人皆喜生予者，恶杀夺者，但不知生予者，杀夺者，有时俱🌉是一🉁物。”
“所以高皇帝初时肯与人分利，便亦是🎸🕶天下🁥🇶🝄祸患之肇始？亦是狂泉之源？”
“吾以为然也。利多人少，与人🁥🇽🞅分利尚可；利少人多，再不能分，故天下建💙不赏之功者众。分出去多了，便出来了诸侯强、天子弱局面。
假设有人居齐桓之处，将不合🁮🉆🅅诸侯而匡天下乎？
待及天下初定，高皇帝自不肯坐以待毙，故天统五年，计诛淮阴侯信；六年，诛🜬🅓黥布；天承元年诛彭越，二年三月诛韩王信，五月诛🉁张敖，待及戾太后称制，又在两年间诛贯高、😰🅁卢绾、宋狶……”
陈家男子好杀人。
果然代代相传。
连带嫁进陈家的女子亦不能幸免。
左丞相又言：
“吾见得这番景象，只觉🂹📯🞙触目心惊，又想🝁，高祖、戾太🙾🐁后，也是杀都杀累了……”
秦王想毕，又试问：
“杀时倒简单，但如此俱杀灭了，或🃅🕕可致……出则无敌国外患者？”
左丞相拊掌嘉许，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