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一响,周边数百里,寂静的工地上忽然间活了起来,到处都是人,一个个身穿单衣,赤足踩着冰冷泥泞的土地,一队队地排好,开始用餐。此时是冬天,东海之滨虽然没有下雪,也是奇寒无比,这接近三十万的民夫身上只是穿着🐙⛸🟈秋日的单衣,衣服上大都泥泞不堪,甚至褴褛难以蔽体,每个人脸上都是死灰般的面色,然而神情间却颇为亢奋。
众人吵吵嚷嚷着,从帐篷里钻出来,几百人一组,到工地上吃早饭。他们的工地都是在山丘之上没有被洪水淹没的地方,大都彼此分割。觋子羽缓步走在羽山脚下的一座山丘上,极目望去,洪水包围之中,大大小小居然有数百座山🅌🅅头⛩🝃,到处都是人头攒动🄂。
有些人的工作是将山岭劈开,疏导洪水;有些人的工作则是将山岭堵住,把周边的堤防连接成一🏿☏片。此时,主体工程已经颇具规模,觋子羽一路走来,从西往东,无数的山头山脉彼此用土石连接,形成了一座浩大的堤坝。
“喂,小伙子。”人群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朝他喊道,“你是新来的吧?嘿,别那么急着干活,先吃了饭再说。”
觋子羽瞅了瞅,只见那老者正坐在一排巨大的陶罐前,正把堆积如山的各色野菜给抛进去。陶罐下木材劈里啪啦地响着,黍、粟的混合香味扑鼻而来。旁边还有十多面大石燔,底下烧着火,几个壮汉正在一些石舂里搅面。活匀之后,再用大木勺把面摊在石燔,不一会儿,一张大饼就被燔熟。众人立刻分而食之。
“哈哈哈,”旁边几个年轻人便吃边朝他指指点点地笑道,“这家伙,穿的真光鲜。喂,还是换个衣服再去吧,我们来的时候,比你🍸🌹还光鲜。干上一天,你就成泥猴子了。”
觋子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雪白丝衣,里面还衬着雪山白貂皮,轻软而且保暖,跟眼前这😫🄔☻些人一🜾🇳比,那真是天上神仙一般。不过这些民夫居然也能穿得起如此高贵的衣服,倒也奇了。
“小哥,”他笑了笑🀞♢,“你们也📥穿过这么华贵的衣服么?这可是我用四头牛换的啊!”
“嗤。”其中一名健壮的青年男子不屑地道,“我乃是固鸠部落的少君,你说我穿不穿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