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了许久时间,武清县矿产一事终于有了结果。宣旨太监先行一步,来到云霞山宣读圣旨,表彰定王刘珩忠心为国,赐金银玉器丝绸若干。表彰叶慈,赐金银玉器丝绸若干。二人先后接了圣旨,然后太监传了皇帝的口谕,有关铜🁷矿分润一事。元康帝也是要脸的,他要想大头,但不好意思在圣旨里面明说。这种事情,记录在公文里面就行了,只有相关人员知道,外界不确定具体数字只能胡乱猜测。就算有门路得知了确切的数据,在外面胡说八道,只要皇帝自个不承认,传闻永远只能是传闻。武清县铜矿所得,少府分润五成,定王刘珩三成,户部一成,工部一成。特么的……元康帝绝对是在抢钱。章先生得知这个分成,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陛下真是半点不掩饰对钱财的喜爱。好在,这回还算大方,给了王爷三成。倒是户部和工部,竟然能接受如此苛刻的分成条件。”“因朝臣上书请立太子一事,金吾卫近来忙得很。加上新出炉的吴王,卫王,户部和工部又忙又乱又要提心吊胆。估摸着,也是为了让父皇消气,才不得不妥协。”刘珩这般猜测道。章先生连连点头,“言之有理。因一矿产,朝臣对王爷,还有小叶子,群起而攻之,吃相着实难看。陛下肯分润户部工部两成,也算是慷慨。”“如果他们吃相不难看,本王恐怕也分不到三成利润。也算是因祸得福。”“哈哈哈……”很快,工部,户部,少府,三个衙门的官员来到武清县,直奔矿场。勘探,挖掘,评级……一些列忙活下来,就一个结论:发了!“此乃富矿,浅矿。”浅矿,意味着好挖掘,可以节省大量人力和工时。富矿,则意味着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铜矿,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这就是个惠及子孙后代的财源啊。少府将矿产情况往上一报,元康帝乐得合不拢嘴。但他没有将这份功劳算在定王刘珩头上,反而算在了许淑妃头上。“爱妃果然是朕的福星。自爱妃进宫始,好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先是挖掘出铜矿,接着爱妃又怀上龙子,一些闹腾的家伙也安分下来,朕的耳边着实清静了许多。爱妃果然是朕的贤内助。”“一切全是陛下的功劳,臣妾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哈哈哈……”元康帝笑得合不拢嘴。他不由得将许淑妃和薛贵妃做了对比。薛贵妃嫁给他的头几年,他其实并不顺利。包括刚登基的那几年,也是处处掣肘,施展不开手脚,常常被朝臣气个半死。数年之后,几番腾挪转移,贬斥杀戮了一堆人,朝政才按照他的想法开始进行。可以说,薛贵妃得到了他的宠爱,但却没给他带来福气。许淑妃就不一样了,进宫不到一年,好事连连,诸般谋划皆顺利落实。这不是福星又是什么。因此,元康帝对许淑妃给予了更多的宠爱和信任以及纵容,许氏一族借此机会壮大。谁也没想到,武清县矿产一事,最大受益者竟然会是许氏一族。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张家反而被撇在了边上。张皇后少不得要骂几句出气。“本宫早就说过,陛下是个忘恩负义之辈。立下功劳,别指望他会厚赏。”“这回定王殿下得了三成分润,也算可喜。”“有何可喜之处。封地是我儿的,发现矿产的人则是叶慈,和陛下有什么关系。他也好意思,竟然敢将这份功劳算在许氏一族的头上。哼!许淑妃也是个野心勃勃之辈。算了,不说这些,派人给我儿送些衣物吃食用具过去,可怜的他,两县封地连个像样的府邸都没有。”……叶二郎裹足不前。越是靠近云霞山,走得越慢。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他拖拖拉拉,不得寸进。最后在管家的催促之下,才派人去农闲庄递上拜帖。天杀的,为什么要让他做如此丢脸之事。真想掉头跑掉算了。拜帖递进去了,接下来……“本公子突然设想起另有要紧事,不如明日再来。”说完,他就要跑。管家拦着他,“公子有何要紧事,不妨吩咐小人去办。这都到门口了,过门而不入,不太好吧。大家都看着了,好些人都是庄子上的庄丁,他们都认识公子。”叶二郎闻言,四下搜寻一番,果然看见了一些熟面孔。当然,生面孔更多,皆是王府的人。他还要另寻借口,此时,通报的庄丁出来,“东家请公子去花厅入座,奉茶,她忙完功课就来见公子。公子请!”“啊?哦!好!”叶二郎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跟随着庄丁再次踏进农闲庄。同去年第一次来到此地相比,这回心情大不相同。去年,好个得意自满的叶二郎。今年,好似丧家犬一般。到了花厅落座,下人奉茶,之后便退下。没有庄丁守着,他也觉着自在了许多。管家嫌等待时间太久,还嘀咕了两句叶慈的不是。他却觉着时间过得太快,感觉才坐下一会会,叶慈就露面了。“二公子,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叶慈大大方方,脸上挂着笑容。她的出现,让沉闷的花厅随之变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