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看向明月,眼中是一片柔和,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拂下明月发顶上的雪。
放过了烟火,早已过了午夜,谢忱让明月去睡,明月断不肯放下和谢忱谢寻在一起的机会,又拉着谢寻下棋。
刚下没一会,小姑娘的眼皮便开始打架,没多久便趴在棋盘上睡着。
谢寻低声控诉,“我就说你该去睡嘛。”
谢忱走到明月面前,让谢寻回屋休息去。
又将那大红的狐裘斗篷盖在她身上,随后将明月拦腰抱起,出了正堂。
少女的馥郁的甜香袭来,谢忱只觉身前像是抱着一簇盛放的花。
小姑娘的身子又甜又软,又长了那样一副剔透面容,谢忱只想来日可会有人如他一般细心呵护她?
她没了亲人,没了朋友,没了高贵的身份,没了富贵荣华,君王宠爱,唯一有的,好像只有他,他想,只要她在她身侧一日,定会护她无忧。
谢忱将明月放在榻上,忽然想起白日在梦中,哭着喊大人,他便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看她睡的沉静才起身离去。
去往兰芳榭的路上,不远处的天空忽炸起一团烟火,谢忱抬首望去,想起烟花下对他说话的一幕,谢忱在廊下驻足片刻,思虑几番,才进了房。
年后三月,谢忱被派往淮州巡稻,这段时间他与明月谢寻聚少离多,便带着谢寻与明月一起去了淮州。
一路走走停停,足走了有七八天才到。淮州地处梁国南部物产丰富,自从平了各地战乱,谢忱便择了这处作大面积种植水稻的地区。
刚入了淮州地界,明月便能够看到金黄的稻田漫无边际,春稻已经成熟,开始准备收割。明月一路趴在窗前好奇地看着稻田里的人,卖力地在割稻。
谢忱叫停了马车,一行人下车巡看。待谢忱进了田,随手抓了一把稻穗,颗粒饱满,放在鼻尖味道香甜。
谢忱嘴角扬起,他实验了几年的稻种终于见了成效,今年若是将这种稻技术和稻种在梁国南部推广开来,整个梁国收成增产定能翻倍。
谢忱又把那稻穗递给明月,明月则是放在手中也学着谢忱的模样看看摸摸。
“谢大人!”忽有一声热情地呼唤。
谢忱回过头,正是那稻田里的老农,“刘伯。”
这淮州城里没有不认识谢忱的,而谢忱在淮州也熟识大部分的稻农。
刘伯见谢忱来此,一脸的高兴,“谢大人,你看看今年春稻的收成,可是又要丰收了。”
谢忱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一旁在割稻的刘婶看到谢忱,热情地上前,“谢大人!您来啦。”
“刘婶,身体可还好,收稻子可还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