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皇城内,御书房中。
皇帝云丰屏退众人,只留下了太子云溶和瑞王云湛。虽然二人是先皇后一母所生,但向来关系不好,只因先皇后生云湛时难产而亡,令太子失去了最爱的母亲。
云丰也因此失去了发妻,所以对云湛也不冷不热,草草封了个瑞王,封地又偏又远。他也极少让云湛进御书房,这让太子更加狐疑。
“孤叫你们来,是有要事相商。”云丰歪在榻上,揉着眉心,抬眼瞄了一眼云湛道:“容儿去世也有二十年了。”
太子嫌恶地瞥了一眼云湛,云湛低着头不发一语,眸光暗了下去。
云丰接着道:“孤要册立新后,你们可有异议?”
“陛下!”太子心中急切,不禁叫出了声,声音在空荡的御书房回响,登时放大了几倍。
太子自知失态,压低了声音,问道:“父皇与母后伉俪情深,母后甍逝二十年来,父皇一直力排众议,后位空悬,为何现在提及此事?”
云丰叹了口气,语气衰弱:“孤老了,不日也要去和容儿相会了,不知她到时能否原谅我。但我是皇帝,是父亲,总要为你考虑,为这天下考虑。”
太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他考虑?若是为他考虑,自然不该再立新后,如今太子是唯一的嫡长子,若是立了有子的妃嫔为后,岂不又多了别的嫡子和他争夺太子之位?
“敢问父皇……”
一旁的云湛忽然出声:“父皇春秋正盛,即便偶感不适,太医院遍是杏林圣手,定然很快痊愈,何必说这丧气话。”
太子本想问云丰要立哪位娘娘为后,却被云湛打断了,本有些生气,听完回过味来,倒吸了一口气,若是问出口,显得太过急切,必为父皇不喜。
云丰神色厌烦:“行了,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们也有数。皇后的人选我定好了,是郁山沈氏独女,沈言。”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沈言是谁,竟从未听说过。
“儿臣才疏学浅,不知这郁山沈氏,可是沈相的亲属?”太子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
云丰摇摇头:“和沈相无关。郁山沈氏行商,江南财富尽收囊中,大周与北戎连年征战,加之天灾不断,国库空虚,得沈氏可解燃眉之急。”
太子仍是不解:“商贾低贱,陛下只需寻个由头抄了他家即可,何必如此麻烦?”
“这沈家掌握着全国的官道车马,又和江湖人士走得近,消息传递竟比大内还灵通,必须为我所用。”
二人听了大为吃惊,大内消息传递有专门的影卫,个个身怀绝技,由皇帝亲自调遣,若说有人比他们消息更灵通,确实不容小觑。
云湛略一沉吟:“如此说来,这沈家当真深藏不露。”
“即便如此,商贾之流,江湖人士,终归是末流,如何能母仪天下?父皇若想笼络,纳为宫嫔也就算了。”太子又辩道。
云丰冷哼一声:“笼络?太子,看来我平日太纵容你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罢,明日朝后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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