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却显得很是平静,继续道,
“当初二哥我是在就藩之前不久、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她。你二嫂这个人性情豪爽,即使成为亡国之君的族人,也依然开朗活泼,二哥我生平从未见过象她这样的女子,所以当即决定要娶她为妃。只是父皇为我选的王妃本是宁河王邓愈之女,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父子之间闹了一些的矛盾。后来还是父皇提出、大家各让一步,二哥我可以纳她为正妃,但是永远不允许立她所留下的后人为世子,同时邓氏女为次妃。虽然在这件事中、父皇最终替我做了主,也算是圆满地解决了,可想而知、父皇心中还是留下了一个心结,而二哥我无论如何、可以同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相守,这也是因父皇的恩典所至,唯有尽心报答了。”
“是、是这样……”
朱棣听得即是觉得很新奇、同时又觉得有些伤感,
“可这不是已经很好了么,何故二哥还要说出会连累小弟这样的话来呢?”
“话虽如此,但四弟你和我走的太近,自然会引起父皇的不满,而二哥我又将金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丝毫没有请示便擅自地交到你的手中,父皇怎么能不生气呢?别忘了,四弟你现在可是我们兄弟中脱颖而出的新一代名将哟。”
朱樉瞧着他微微一笑道。
朱棣也只好跟着笑了笑,
“没关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想父皇不会再因此生你我的气了。”
其实这么说、连他自己都安慰不了,想着那时父皇对自己的打压,就能是到了现在、朱棣难免就会郁闷。
朱樉听了果然也是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道,
“四弟啊,你不要想得这么简单,其实这次父皇之所以会立皇太孙、就是很说明问题的。”
“哦、是么……”
终于还是说到这件让人闹心的事情上来了,朱棣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等着二哥继续往下说。
朱樉又想了想,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地又道,
“四弟,你我之间情同手足,所以二哥将心中所想的就直接地讲给你听。其实、父皇这立皇太孙的想法并非是在大哥故去时就有的,他老人家又何尝没想过按常理那样、立其他的皇子为太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哥我因为娶了前元皇室有关联之女,自是立不得的,而你三哥性情爆烈,又曾做过糊涂事,自然也是没希望的,而最有可能成为新太子的就是四弟你了……”
“二哥?你……”
朱棣听他这么讲,心中顿时又惊又喜,可还是告诉自己冷静下来道,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四弟,你听二哥将话说完,”
朱樉不顾他的阻止、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父皇也不是从来不曾有过这个想法,只是后来因某些人的挑唆、才改变了他老人家的想法。二哥我年长你几岁,又曾经执掌过宗人府、做过宗人令,凭着从前的一些关系、所以在大内之中还是有几个熟人的,这宫内之事甚至比我们在外打仗还要令人措不提防。”
听二哥提到了宫闱之内,朱棣的心中不禁一动,因为宁生也曾经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在宫中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情,便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只是,我们兄弟与那宫中之人没有任何接触,更不可能得罪谁,又有什么人会做出从背后伤害我们的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