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柏琴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了院子里,对着废了老大劲才从杂物房搬出来的拖拉机。
旁边是一桶柴油。
她试了好几次了,别看它啥事没有,擦了灰还看过去崭新崭新的,连点锈迹都没有,但就是打不着火――开不起来。
钱柏琴双亲去世的早,那时候她还在读小学,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爷爷奶奶带走住到了大伯家。
初中毕业她就辍学出来工作,现在她已经二十五了,说起来已经有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这十年除了开始没挣几个钱,陆陆续续也存了一点,不多,也就二十来万。
这么点钱在大城市里连个房子首付都不够,还把胃熬坏了,实在是没意思的很。
所以她决定回老家,回以前父母生活的地方住个三四个月,就当换换心情,养养身体也好。
乡下地方许久没人来灰大不算什么,就是这地方啊根本不能住人,需要好好收拾收拾,还好是通了电的不用再拉电线,就是电线已经老化需要更换。
收拾的能住人了,这不她就有心思寻宝了。
这拖拉机就是她寻摸出来的,搬出来之前孤零零的放在杂物房的一角,好似有个圈特地把周围的东西给清理掉了一样。
让本就存了寻宝心思的钱柏琴一眼看中,给搬了出来。
看着面前稳如泰山的拖拉机,她也只得无奈的拍拍手站了起来。
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去逛逛自家产业。
说起来当年她家在村子里也算大户了,一次性承包了一百四十亩林地还一承包就是五十年,又分到八亩良田,住的这房子也是青砖瓦房的,圈起来的院子都有一亩地那么大了,还有半亩的自留地。
良田都被租了出去,钱自然落到了大伯家,要不是她心血来潮回来,可能这钱还会继续往他家打。
地里种着水稻,别说不能收回来,就算能她也不乐意收,毕竟她不会更不想种地。
所以还是要抽个空找村长说说将这钱拢到自己手里。
田是租出去了,这林地却是荒着的,杂草丛生,因为钱家人都不在村里,有的偷懒的还会去撸点柴火回来。
钱柏琴穿着发黄的旧衣服在山脚下看了一眼自家那长了些果子的树,与整片林地相比直接可以忽略不计,但说起来没人打理能长出果子算是不错的了。
而且过了这么久跟野果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因为路不好走,她在自家林子边上瞅着没被鸟啄了卖相稍微能入眼的摘了一个,擦了擦,用水壶一冲,一口咬了下去。
“嘶~”钱柏琴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泪汪汪,呸呸吐掉果子,捂着牙,然后连灌好几口水,才将味道冲淡了。
就是这牙还是酸疼酸疼的,想起刚才的酸劲,她不由得打了个颤,看着这没几个好果子的果树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