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满含委屈地望过来:“师尊怎么总爱讳疾忌医?”
凌清越愠怒,直言拆穿:“你明知道,并不为此事……”
言昭撩了衣裾就地一坐,端的是没脸没皮:“弟子愚钝,不知师尊所指何事。”
凌清越噎了半晌,只说出一句话:“这些事情,我自己来便好。”
言昭义正言辞地表示:“方才我言行无状,冲撞了师尊,总要想法子弥补。”
说话间,他又要捞凌清越脚踝架在膝头。
“不必了!”
凌清越再度惊呼,素日的端严自持都作烟云散,此刻与受惊的兔子无异。毕竟是私密之处,哪能被人说碰就碰?
偏生他此刻有些病容,眼尾更添一段斜纵的绯红,宛如薄薄白玉上透出沁色。
言昭满脸茫然无辜:“怎么?”
凌清越看清他的神情,恍然以为是自己多心:“不必了……你先出去。”
言昭负气道:“你又让我出去。”
凌清越强行按捺慌张,神情躲闪:“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说话间,他想缩回脚踝,却又被言昭一把捞住,擒在手中不放。
言昭带着些撒娇之意说道:“我不闹你了。”
凌清越瞥一眼他的手,加重语气:“那就放下。”
谁料,言昭话锋一转:“但师尊得先应了我,留我为你疗伤。”
起初,凌清越不应声,只想施一道咒法,将人丢出门去。但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伤势未愈,擅动咒法只会伤上加伤。
他瞪了言昭半晌,却见那人仿佛浑然不知,笑眼灿烂得如坠星辰。
末了,凌清越只好说道:“好了,你留下吧。”
不料,言昭得寸进尺,仍不松手:“还气不气了?”
凌清越恍然发觉,自己这是被孽徒威胁了:“你……”
言昭挑了眉梢,拿出崭新袜履:“要是还气,你就痛快骂我一场,总比憋坏自己好。”
“谁叫我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乱说。如今做这些事情,大约也只能弥补万分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