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上维持着极其标准的虚伪假笑,左脚踩右脚相互吹捧上天,丝毫看不出前一刻的剑拔弩张。
眼看虞渊肚子里的彩虹屁将要耗尽,先一步不耐烦的凌辰终于打断他的吹捧:
“好了,殊先生到底有什么办法?”
虞渊顶着“殊不知”的名字,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
“从进入幻境之前,剑就一直在段成璧手里。据剑灵说,段成璧分魂后,剑在小的这个手里——这一点他没必要骗我们,若是在大的手里他早就斩破幻境自行离开了。”
“眼下剑既然不在这个小的身上,必然是被他藏在其他什么地方去了。殿下须知段成璧是个硬骨头,严刑逼供就算把他打死也问不出来,所以我们只有靠骗!”
凌辰十分捧场:“怎么个骗法?”
明明有水幕阻拦,少年段成璧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但虞渊仍故作神秘地扬了扬手,示意凌辰附耳过来。
凌辰被他高深莫测的神色感染,也一脸严肃地凑近。
二人狗狗祟祟地蹲在地上,话语声伴随潮汐起伏,在水幕上方盘旋。
“咱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由殿下做恶人要杀了段成璧,我再出面救他获取他信任,松懈他心房,随后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旁敲侧击将魔剑下落套出,殿下以为如何?”
“好办法?但为何是本殿下去做恶人而不是你?”
“……殿下刚刚把他打个半死,除非他失忆,否则您的行为怎么看都像精神分裂。”
“何为精神分裂?”
“不重要。我们先商议一下细则……”
……
朔风寒水,岸坝死寂,整片天地浸泡在寒冷湿润的空气中,若不是耳畔时不时的水声,光是长时间的寂静,便已能将人折磨到窒息。
凌辰撤下水幕,按照计划先一步离开,临走前当着少年段成璧的面恶狠狠对虞渊放狠话:
“你说的最好都是真的,否则被本殿下发现,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确定凌辰真的离开后,虞渊拖着快要濒临极限的身体,走到少年段成璧身边,顾不得脸上没擦的血迹,问:
“你怎么样?”
少年段成璧面色有些许苍白,神情却淡漠如故,只墨黑的眼珠动了动,从地上爬起道:
“还好,肋骨被踩断几根而已。”
虞渊点了点头,靠在不远处的石头上闭目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