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面都说他俩关系很差,他却觉得不见得,他们明明是轻描淡写就能刺中彼此弱点的存在,还能叫外人看不出来,毕竟就他所见,两人有情绪起伏的时候,都是因为彼此。
这倒是很微妙。
他面上依然平和,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想起来忘带了一点东西,我去取来,两位先看一看器械,这些结构对两位来说应该都是小儿科级别的,不会有什么难度。”说着他走下讲台,聪明的回避了这个战场。
林革离开了,空旷的教室里只剩下沈宴和席归渊。
沈宴没有说话,垂眼翻着手底下的书页。
反倒是席归渊先打破了平静,像在薄冰层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我记得你喜欢。”
席归渊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黑色瓷笔,压在已经翻到了尾页的书页上,有些若有所思。
他说得很平静,像只是在描述一个事实,尽管事实也的确是他记得,而沈宴的确也喜欢。
可沈宴听着很刺耳。
“席上将,做这些事有意思吗。”沈宴侧眸冷冷看向他,心情奇异的不悦。
“你希望我做什么。”席归渊凝视着他的眼眸。
就像军校毕业的那天晚上,无数人影交错的典礼角落,席归渊在安静的角落里忽然的问,你希望我做什么。
沈宴当时的回答是,我希望你离我远点。
之后席归渊也做到了。
这个问题一瞬将沈宴拉回了那个夜晚,毕业典礼亢奋得有些混乱的氛围,席归渊的怀抱带着盛夏夜风的气息,混杂着他身上冰冷的味道,还有一缕浅浅的酒气,浓烈热辣而灼烫,以及那双低垂下来望进他眼瞳的眸子。
沈宴梗了一瞬,语气带上了一丝讽刺:“难道席上将真的有打算和我在一起,就为了顶级Omega的身份?”
席归渊看向沈宴,那双眼眸里有太多的东西,沉寂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黑,但那片黑色的瞳孔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某个缝隙角落发着热。
“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宴脸上,尽管模糊不清,但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有着他的身影。
“我有了追求你的权利,不是吗。”
这句话让沈宴愣怔了一瞬,此刻席归渊坦然得有些无耻,他的心却滚烫了一瞬,充斥在胸腔的情绪一瞬有些懵懂而粘稠,他大概有点理解过度,席归渊的句话里似乎有着渴望这个机会的期待,解读出的情绪让沈宴心跳快了两拍,随即又缓缓压下这种不安的涌动。
“不要打扰教授。”沈宴只能冷冷说。
“那么,你会收下吗。”席归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