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将军脸皮子薄,被众人哄笑,打又打不过,急得直跺脚:“李玄蔚!我我不过是下棋输了,你就这样侮辱人!”
“咱们的赌注不就是去向魏霜霜提亲吗,上次我输了,我可是请了媒人一道去的,如今你输了怎么要赖账?”
许小将军更支支吾吾了:“我、我……”
他才不会说他害怕魏霜霜,都是因为他爹仰慕武安郡主祝紫沐,一心想要与卫国公府结亲家!
幸亏卫国公府还看不上他们昌宁将军府的门第,要不然娶了一个丑出天际的丑女,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予他的美貌?
林清欢原本想悄悄走的,她不是魏霜霜本人,不该为众人嘲她而气恼,毕竟一个反派么……
她走了两步,又听见许小将军高声嚷道:“今日我就是自戳双目,从这里跳下去,出家当和尚!也不会去向魏霜霜提亲!我可不想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李玄蔚伸了个懒腰:“可你输了棋。”
许小将军脸都涨红了:“我给你钱。”
“我不要钱,只要你出丑。”
“你!”
“我来替小将军下棋。”林清欢拨开欢乐看戏吃瓜的人群,冲着楼上的几人说道。
她不是没想过忍,只是脑中浮现过许多画面——
魏霜霜八岁时武安郡主刚去世,她哭得昏过去,打翻了炭火盆,被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烧得快脱了层皮,半张脸都毁了。她因为自卑,再也不敢照镜子,性情变得暴戾乖张,有一个她感恩戴德的老国公,也是今日才知道常年给她喂毒,图谋武安郡主留下的嫁妆……
如此不公的种种还有无数,魏霜霜短暂的一生,从来没有挺直脊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
因为她怕人,人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消灭掉。
如此,她就安全了。
林清欢没等楼上的人回话,自顾自地上了楼。
李玄蔚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一个戴着斗笠的小子从他身旁经过,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垂眼一看,靴面被狠狠地踩了一脚,上头的泥土分外扎眼。
许小将军如蒙大赦,笑呵呵地追了上去,朝她拱手:“小哥真是侠肝义胆,在下许安安,字永嘉,不知侠士如何称呼?”
许安安……
林清欢坐下,头也不抬地回道:“你爹。”
许安安认真地品味了一番“你爹”这两字,以为他姓倪,名又是怎么写来着。
李玄蔚走到一旁坐下,怜爱地拍拍许安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