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夜里,小书房。
李凤吉放下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旁边小喜子忙倒了一碗凉茶奉上,李凤吉慢慢啜着清香回甘的茶水,m0了m0肚子,就笑道:“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本王明明都已经过了半大小子的时候,这饭量却一点也不见消下去,不光吃得多,还总容易饿。”
小喜子凑趣儿道:“这饭食就没有一顿是白吃的,若不是吃得多,吃得香,主子这一身神力又从哪儿来呢?不如奴才这就去厨下瞧瞧,看看有什么点心,或是叫人准备宵夜?”
李凤吉点了点头,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道:“也好,那就叫他们……”话刚说了半截,外面就有太监禀道:“王爷,梅良侍来了,说是来送宵夜的。”
李凤吉顿时有些失笑,眼里也闪过一丝笑意,对小喜子道:“这可真是巧了,正说着肚里虚乏呢,就有人送吃的来了。”于是就朝外面吩咐了一声:“叫他进来吧!”
梅秀卿既然过来,小喜子就极有眼sE地悄悄退了出去,片刻,就见梅秀卿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黑漆食盒,这大晚上的,他也没见如何打扮,披着一件鹅hsE鸳鸯纹丝衣裳,梳着年轻侍人们常见的编发,上面cHa了两支蝶恋花的簪子,又简单点缀了米珠双喜字的发饰,清清爽爽的家常模样,看上去温婉怡人又不失JiNg致,见了李凤吉,就款款行了礼,柔声道:“听说王爷在书房忙着,秀卿一个后宅内眷也帮不上什么,只想着王爷大晚上还这样用功,怕是要饿的,就简单准备了一点容易饱腹的宵夜,给王爷垫垫饥。”
李凤吉打量了梅秀卿一眼,见他皮肤baiNENg水润得没有半点瑕疵,像是新鲜的N皮冻,让人很想上去啃一口,水汪汪的眼睛黑亮有神,又满是温柔含情的样子,仿佛山涧中流淌的泉水,沁人心脾,鹅h的衫子裹在身上,显得x脯鼓鼓囊囊的,腰身却纤细如柳,因为穿的是圆领衫,一截白莹莹的修长玉颈就露了出来,这副熟透了的水蜜桃的样子,若是放他出门,都叫人实在放不下心来,转念又一想,幸好那姓姜的Si鬼没福,早早的就病Si了,要不然就凭姓姜的是梅秀卿的前夫,享用过如此尤物,自己就酸得牙痒痒,恨不能打劈了他!
李凤吉磨了磨牙,明知道跟一个Si鬼计较实在是没必要,可这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了醋意,他按下那点酸溜溜的心思,问道:“都给本王做了什么吃的?本王还真是饿了,肚里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
梅秀卿放下食盒,打开盖子,从里面一样一样地取出食物和一双银筷子摆好,眼睛水润润地看向李凤吉,柔声说道:“新做的蒸馍馍和炖得烂烂的肘子r0U,剁了些青辣子和蒜一起混在r0U里,再切些洋葱丝,用掰开的蒸馍一块儿夹了,好吃又不腻,还有一碟自己腌的酸h瓜丁,再配一碗米粥……秀卿没有多做,大晚上的不好进食太多了,王爷略解一解饥就好。”
李凤吉哈哈一笑,看着梅秀卿这样T贴细致,心里的那点郁气和不甘,就立刻被冲散了,便挑眉说道:“你呀,这府里就你最会吃,会吃也会做。”说着,就在梅秀卿的服侍下洗了手,坐下来拿起筷子,细嚼慢咽地吃着宵夜,香喷喷的r0U夹馍配着酸h瓜丁,又顶饱又不腻,米粥熬得浓稠,里面混着切得细碎的菌菇,加了一点点盐,吃着十分适口,末了,再浓浓地呷了一口香茶,冲淡嘴里的味道,当真是再舒坦不过了。
李凤吉舒舒服服地歪在榻上,梅秀卿坐在旁边给他摇着扇子扇风,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蛋儿上带着柔和的笑容,李凤吉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带出几分r0U眼可见的懒散,男人么,就是这样的,谁让他觉得自在舒服,他就愿意跟谁混在一块儿,愿意宠着、惦记着,毕竟在外面有的是各种各样的事情需要烦心,回到家里,谁不想着放松轻快些?
两人坐在一块儿闲聊,梅秀卿刚给李凤吉扇了一会儿扇子,李凤吉就伸手扯过团扇,随意搁在一旁,道:“屋里放着冰呢,热不着,还打什么扇子?没的弄得你手酸腕疼的。”
梅秀卿脸上顿时微微晕染上了一抹粉红sE,有些害羞又有些欢喜,轻轻道:“不过是为王爷扇个扇子罢了,又不是什么粗活儿,哪里就那么娇气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唠着闲嗑,另一边,g0ng内,七皇子李纯禧的住处,此时书房里正亮着灯火,李纯禧看着书,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平静,片刻,他放下书,烦躁地r0u了r0u太yAnx,叫太监倒了茶,喝上一口,这才觉得略略好些。
明亮的灯光中,李纯禧还带着几分少年青涩的脸上多了一丝Y郁,他想起在晋王府的惊鸿一瞥,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想到那个侍人了,李纯禧如今已经十五岁了,不是懵懵懂懂的孩子,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一眼看中了对方?看中了四皇兄李凤吉的枕边人!
向来男孩子大了,出了JiNg,对男nV之事不免就有了好奇和向往,李纯禧身为皇子,到了年纪,一般就会有专门的人负责教导他床笫之事,把该教的都教了,使得皇子轻易不会对这点事格外产生好奇之心,以免被人引诱,移了X情,李纯禧自然也不例外,他虽然没有亲身上阵去T验这种事,不曾破了童身,却也对其中的道道儿知道得很清楚,如今不但心里总是想起那个侍人,昨夜还做了春梦,遗了JiNg,这分明就是被对方迷住了!真是鬼迷心窍了啊!
李纯禧心里烦躁,他是皇子,虽然侍父位份不高,但也是金贵的皇子,要什么美人都不过是小事罢了,有的是人争先恐后送上门来,自从他知了人事到现在,也没觉得对哪个哥儿和nV子有什么念头,谁知偏偏却一下子看上了一个有主的侍人,若是换了旁人,凭着皇子的身份,说不得对方还会P颠颠地双手奉上美人,然而那是四皇兄的内眷,他想都别想!甚至连一丝痕迹都不敢露出来!他已经私下叫心腹偷偷打听了消息,得知那个侍人乃是晋王府的梅良侍,就是为四皇兄生下第二子的那个再嫁之人,没想到竟是如此风情,怪不得连四皇兄那样见多识广、阅遍花丛的风流公子也被迷住,连对方嫁过人、生过孩子也不在意了!
且不说李纯禧心中发燥,另一边邵婴既然已经指给了秦王李建元为侧室,很快邵家与秦王府经过商议之后,就相对低调地将邵婴迅速嫁了过去,侧君嫁入王府当日,李凤吉还跟其他兄弟一样,去喝了酒,虽说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异样,但一转眼也就压下去了。
侧君嫁进府里,并没有像娶正君那样,会给放上几天的婚假,次日一早,李建元照旧还要上朝,等到议事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地散了,李建元就去后头陪着泰安帝说话,李康汶和李凤吉也都在,还有几位宗室里的近支长辈,都是叔王伯王,一群老李家的爷们儿也不说朝廷的事,只聊家常,关于公事,一点也不谈论,一时间倒也是和乐融融的样子。
聊起家事,自然免不了论到儿孙上,泰安帝不知怎么就说起李凤吉小时候淘气的事,偷偷往他批折子的朱砂里兑水,李凤吉坐在下首,闻言就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样子,一只手捂住脸,道:“父皇这记X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怎么父皇就只记得儿臣的糗事坏事,却不记得儿臣的好处呢?可见这记X的好坏,其实是有选择X的,只看人想记住什么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泰安帝也笑了,指着李凤吉对众人道:“瞧瞧,这是抱怨了呢。”
李凤吉一身秋香sE蟒服,坐在椅子上,笑道:“父皇这可是冤枉儿臣了,儿臣哪有抱怨的?不过是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了,才晓得父皇的不易,儿臣那几个孩子还小呢,儿臣就知道慈父之心是什么样的,碰上哪个突然不舒坦了,灌药汁子,难受得哇哇哭,儿臣看着,就恨不得以身相替,如此设身处地,才明白父皇的心情,难怪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
这话说得实在,泰安帝也似乎有些触动,叹道:“老四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真的有感而发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养儿一百岁,忧到九十九。这孩子啊,生来就是给父母添麻烦、叫父母C心受累的,但是既然生下了你们,就得好好养大了,孩子之于父母,即便是个负担,那也是心甘情愿的负担,如今你们自己也都有了儿nV,明白了做父母的不易,朕就很欣慰了。”
说着,泰安帝似是想到了什么,就看向李康汶,道:“老二,如今你虽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到底跟王妃生个嫡子更圆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