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问?”两人进了房间,何湿衣极少进到清浅的房间。上次她喝醉了,自己来去匆匆,倒也没怎么打量。雕花黑木床,青纱罗帐,靠窗的位子一方红木桌子,上面笔墨纸砚齐备……想来,她虽是学着新式思想,平时却是唯父命是从,这样古朴的布置,并不奇怪。自见面到现在,清浅都没有出口打听严业正的事。何湿衣微微觉得忧心,只有主动开口。
“你想告诉我什么,自然会说。你不想告诉我的,我纵然问了,也不会有答案。”许是刚刚一番奔走,清浅说话还不很平稳。
“你怎么了,说话这样怪,道不像平常的你。”何湿衣极力笑的自然。
等了许久也不见严清浅再说什么。
何湿衣叹一口气,轻轻将清浅揽入怀中;“别担心,我已经托了人。明天,你就可以见到伯父,会没事的。”
“谢谢。”清浅靠在何湿衣的怀中,只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何湿衣不再说什么,抱住清浅的手紧了紧。明显可以感到,清浅的身子微微的轻颤。此刻,不知为什么,何湿衣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刚才那一瞬,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却感。
“其实你不必被卷进来,我们家……”严清浅声音很轻很慢,但句句清晰。
“不要讲哪样的话,我不想听。”何湿衣打断清浅想要继续的话。只是将怀中的女子抱的更紧。
“父亲没犯什么大事,你太紧张了,关心则乱。”何湿衣拍拍清浅的肩膀,轻声安慰。
怀中的人微微僵硬,只是窝在何湿衣的怀中,良久不语。
冰冷的地下室里,陌生女子憔悴的病容,好似还近在眼前。清浅的心凌乱了,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个生死抉择的关口,两边都向自己伸出了手,似乎都是情真意切,值得信赖的。可是,却也都不能令人确信。
“此事非同小可,其实,我与你父亲已经共事多年。至于我们的身份,你暂且不必知晓。如今他身陷狱中,我又重伤在身。如若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找你……你身边的那位未婚夫,你且仔细……”女子虽然受了很重的伤,清瘦的脸上血色无。说那样长的一段话,已经很显吃力,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严肃与郑重。讲出的内容更是令清浅震惊不已。
信与不信,只有等到见过父亲再做打算!
可是,她确实拥有父亲近身的扳指。
那个身体虚弱、眼神犀利的女子,真的是因为急需药物和寻找同伴救助,才会主动找上自己?可是,她与父亲又是共着怎样的事呢?如果是做谋取暴利的不正当生意,却又不像。父亲不是那种会为了身外钱财不顾生死之人。况且,对方一个羸弱女子,能做什么生意?
那个自称碧姨的女子,交代自己去找另一个女子——潘芊芊,逸虹居的红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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