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良久,清浅觉得自己都快要晕眩了,快要窒息了,那箍住自己身体的手臂才慢慢松开。唇上,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依然清晰。何湿衣清冷的眸子蒙上了淡淡的迷离。清浅看在眼里,心头一跳。
匆忙间,抽手一巴掌便要打到何湿衣脸上。
“严清浅。”何湿衣动作极快的抓住清浅挥在空中的手,眼中又恢复清冷。
梳妆台上,刚刚清浅挣扎时打翻的胭脂盒,散发着浓烈的香甜,盈满一室。何湿衣抓着清浅的手很紧,清浅用另一只手一分分的去掰,却是不能够。突然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悲戚,眼泪竟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对不起……没事了,没事了。”何湿衣松开抓着清浅的手,小心的将清浅拥入怀中。
出来严宅,外面已经是冷月当空。汽车刚行到军部大楼正门,吴午便一脸凝重的从里间迎了出来;
“何少校。”
“怎么了?”这样的时机,再也容不下什么差错了,何湿衣眉头微皱。
“司令找您一天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发脾气。”看吴午的样子,恐怕也是头一回看见骆司令发脾气吧!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何湿衣心头一跳,但迅即稳定心神,沉声问吴午。
“不知道,听顾秘书说好像是接了一份电报,之后便要见你。”
“顾秘书?”何湿衣眉头一挑,看向吴午。
“嗯。”吴午顿时脸上微赫,他也是着急何湿衣处境,所以忍不住私低下问了顾语今。没想到,顾语今却是极好说话的,毫不犹豫的便说了。
“那天下午,你跟踪严小姐,没发现还有其他的人吧!”何湿衣思索,难道是那天下午出了纰漏。
“没有,我敢保证。”严业正被捕的那天下午,吴午受何湿衣嘱咐回往严宅保护清浅。谁知,刚经过严家药铺,便看到清浅手里拽着一物,从药铺里匆忙跑出来。于是,便一路不声不响的跟随。那天上午本就下了大雨,巷子里的污水都漫出了路面,巷子里绝迹少人。吴午可以断定,除了自己再无旁人跟在清浅身后。
“我上去看看。”何湿衣将车钥匙交给吴午,进去大楼。
已经是夜深人静,大楼里一片静谧。偶有几间办公室的灯还在亮着,何湿衣一路直奔三楼。
总司令办公室外,顾语今桌前的灯还在亮着;“何少校您来了。”
“顾秘书还没下班?”何湿衣看顾语今的眼色,心头一震,面上却并为显出。只淡淡的与她打招呼。
“马上就好了。何少校小心。”后一句,顾语今压的极低。
办公室的门打开,办公桌前云雾缭绕,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盛满了半长不短的烟蒂。骆荣凯的手里还有一支,正袅袅的冒着青烟。
“司令。”何湿衣端正行礼。办公室里只开了壁灯,光线不甚明亮,骆荣凯背对着何湿衣,看不清喜怒。
“你今天去了那里?”骆荣凯的声音低沉,并未动怒。
“我陪严小姐外出去了一趟。”何湿衣淡定的站在那里,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