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如果废了该是多可惜呀!”那章姓军官一脸惋惜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严业正已是急怒异常,只是苦于被束住并不能做什么。
“啊!”当两边拉住绳索的人一使力,清浅顿觉一双手十根指头都要被折断了一般。
那种侵入骨髓的疼痛,那里是咬咬牙便能忍住的。
“严老爷子,您还是这般硬气,是真不打算要令婉一双手了。”
清浅喊的第一声,严业正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看清浅这边。双目紧闭,抿紧了双唇。不管军官如何逼供,只是一言不发。
“您老可不要禁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透过高矮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天色渐亮。章姓军官的脸上渐露出急躁的情绪。
两次难得的审讯下来,这父女俩都是软硬不吃。天光一亮便是最后的期限了,这难得升官发财的机会,眼见着就要生生失掉。
章姓军官一咬牙,反正都豁出去了,怎能失掉到手的大好前程。反正横竖上面有人撑腰,那一位在军中的地位还是有保证的。到底不甘一直憋屈在这四方小的监狱里,心中有了计较,章姓军官脸上也渐显出了凶狠之色。
话一说完,便挥手示意旁边的狱卒。
那两名狱卒早已意会,脸上露出垂涎雀跃之色。
一翻夹击,清浅双手早已是血肉模糊,人也已筋疲力尽,神智浑噩。
恍惚中,只感觉手上的拶夹被卸下,人也被从椅子上扯起来。手脚被人扣住仰躺在地面,背部紧贴着冰冷的地板,身体却是滚烫。当第一声衣服撕裂的拉扯声响起,清浅浑浊的神智渐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
奋力的挣扎只能换来更为粗暴的钳制,努力的睁大双眼,似乎能令意识稍微清明。
当伤痕累累的皮肤遇到冷冽的空气,已无半分感觉。身体异常的滚烫,铺天盖地的悲怆也无法令其缓解稍许。
父亲的声音很急切。这么大以来,清浅还未曾听到父亲用那样大的声音骂人,且是那样声嘶力竭,耳边只剩下一片嘈杂。眼前是无边的黑暗,只想着能睡一下就好了,就没有刺骨的疼,以及肮脏的触感侵扰自己。
意识即将沦陷之前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是手枪开火的声音。清浅脑中划过在师大的那一次,那一次是第一次那样近的听到手枪在耳畔响起。当时却并不觉得害怕。其实,是因为那个人在自己身旁的缘故吧!
朦胧中,何湿衣缓缓向自己走来。清浅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他如今身在竹园,那里能够赶来。况且,他职位特殊。即便回来锦远,以他的性子怎会如此鲁莽行事。
清浅微感震惊,已是如此境地了,自己怎还能这般清明分析。看来,是真的快要死了,人在将死之际总是特别清醒。
其实,这幻觉也并无不好。
亦如她们往日的多次见面般,清浅极力绽开微笑,轻轻的对着那幻影道;“你来了。”
临死之际能够再见他一面,多好。
何湿衣拿着骆荣凯签字的手谕,踹开军部大牢的门,便是看到了怎样的一幕。
阴暗狭小的审讯室寒气彻骨。冰冷的地面上清浅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的不成样子。一个狱卒正在对她动手动脚,旁边几个狱卒满脸贪婪的旁观,发出露骨的笑。直到他闯入的那一刻,那涎笑仍是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