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我也许久没有陪司令聊一聊了。”
今日,军部办公楼的氛围格外诡异。
许久不待办公室的何少校,竟然早早便来坐班。
其实,过完年何湿衣便甚少来军部办公室办公。但因为他平日一贯被指派外勤任务,少有待在办公室,倒并不显得特别明显。
一早上,大群的记者静候在军部办公楼的门外。总司令办公室里一拨又一拨总司令的老部下,走了来,来了去。只骆荣凯待在办公室里纹丝不动。
报纸上的报道,来的突然而迅急。却又不乏真实性,急救的医生,骆川华遇袭的包厢……。
张张黑白照片都昭示着,公子遇刺,却有其事。
吴午的神经,整个上午都是紧绷的。
刺杀之事失败,刺客跳了火车,并无证据证明是何少校。但报道里含沙射影的指控,稍懂时政的人,一眼便可看出。
司令那边的老部下已然躁动,何少校这边,却只做在办公室里无事人儿一般。
到了中午,总司令办公室里的汪薛见,出来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称公子遇刺之事纯属谣言,是有人意欲挑拨。司令将追究报社责任。其实,公子早已搭乘另一班火车归来,今天下午抵达,如有不信可随去钦港接船。
记者一片哗然,竟有报社敢与军部做对。
随着记者跟随汪薛见的离去,这件本是惊动四野的新闻,好像就此平复。死水无澜的军部办公楼,在暖阳里依旧巍然屹立着。
吴午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何湿衣办公室的门。
何湿衣是独立的办公室,吴午进到房间里不觉轻松了些许。整个上午,他都要在众人或探究或惊疑的眼神里,装成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实在是一件很不自在的事。
“怎么了?”何湿衣坐在办公桌前闲闲的翻看着报纸,将吴午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属下……属下……。”吴午支吾了半天,并没有什么话与何湿衣说。想要说的话,也不能在此时此地说。
“行了,我知道你在这儿待着不自在,我们这便回去吧!”何湿将手里的报纸折好,随手搁在桌子上,起身便是要走。
“少校,您不等等……等……。”吴午说了半天,也并未将那个等字之后的话说出来。
“等什么?”何湿衣眉头轻扬,一副静待下文的样子。
“等……等司令召见。”吴午心一横,咬牙说了出来。
“有什么可等的,他见或不见我,并没什么差别。”何湿衣还是一贯的声气在说话,神色也无变化。但吴午听着看着,却觉得格外的心惊。
如若是在平日,遇上这种事,何湿衣绝不会是用这样的态度应对眼前变故的。
何少校最不正常的地方便是,他表现的太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