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这么些事情,任清浅再不愿牵扯何湿衣。但到底与他脱不了干系。至深里想一想,那个人,从头至尾,都在算计着自己。
清浅觉得,身的力气都被人抽空。只是徒留了这一具躯壳,还苟延残喘着。就连对着这躯体,其实也都已是满怀嫌恶了。
“清浅,但凡你还记得你父亲待你的好,我们都要报仇。”汪碧琪的声音冰冷,听在清浅耳中恍如铁器凿冰。
“报仇……”清浅心神恍惚,低声呢喃,重复着汪碧琪的话。
“对,报仇。”汪碧琪一把紧握住清浅的手。
“老严可曾交给过你什么东西?”汪碧琪的声音带着一丝郑重其事。
“东西?”清浅心头微微一跳。父亲确实曾经交给过一些东西给她,但也嘱咐过,万不可去碰,碧姨却是如何知道的。
“有还是没有?”汪碧琪渐急躁起来。
“嗯。”清浅微点头,事到如今,对着碧姨,清浅觉得并不需隐瞒着什么。
“好。”汪碧琪的眼中,显出神采熠熠的光芒。
“你以为,老严交给你的是什么?”汪碧琪的脸上露出神秘的诡笑,令清浅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
“是什么?”清浅还记得,父亲将那个东西交托给他时的神情。微叹着气,似乎极不放心。之后,自己入狱前的那晚,担心那个东西会被来拘捕的人搜走,特地换了藏匿之处。
其实,那个东西被装在一个老旧的信封里。很轻,以至于不仔细,不能知道它的存在。因为遵从父亲的意思,清浅并没有打开过信封。
会是什么东西?竟能强大到为父亲报仇?
“你没有打开过……也对,想来老严也并不希望你看到。”听到清浅的相问,汪碧琪甚是惊异,但随即又自悟过来。
“你可还记得,你与你父亲没来锦远之前,你们是在哪里生活?”汪碧琪问出这样一句,清浅知道,他定是在替她解惑。
“惠山。”虽然当时年纪很小,不过大抵还记得,她三岁那年,与父亲从惠山迁居锦远。
“你们迁居不久前,惠山曾发生过爆炸,你可还记的?”汪碧琪笑容愈盛。
“是军部演习啊!”清浅心底越来越沉,难道惠山的爆炸竟与父亲有关?
“其实,多年以前,北地便在惠山藏秘了一批军火,以备南北开战之需。我与老严,便是负责看管惠山那一批军火的。后来,因为山体坍塌,仓库被暴露……惠山的那个仓库不再安了。于是,我与老严商量,将可搬运的一部分军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其余的原地销毁。”汪碧琪细细的说着,脸上的神态变得柔和,仿若陷入了往事的冥想。
“这跟为父亲报仇又有什么关系呢?”听完汪碧琪这一番说辞,清浅震惊不已,但却并不曾明白,汪碧琪的目的何在。
“老严给你的东西,便是当初我们藏匿军火的地图。”
“啊!”清浅忍不住捂住嘴巴,才没令自己呼喊出来。
“所以,只要你将老严留下来的地图交给我,我们得到了那批军火,便可以替老严与芊芊报仇了。”汪碧琪近于逼迫的眼神,又侵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