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与何湿衣一同出来的军官,分别被派了任务。打过招呼之后,便各自散去。何湿衣与吴午一同出去临时的指挥部。
“廖部长与舒先生都已在路上,下午便到,让我提前回来通知您。”
“嗯。”何湿衣的语气显出几分欢快。
“你可见到清浅了”
“卑职……”吴午犹豫着,要不要与何湿衣讲。
他得了何湿衣的嘱咐,亲身回锦远请来廖部长与舒沉辛。并又去浣园官邸看了严小姐,采办的补品,严小姐并不曾收下,也不给亲见。自己只远远的看了一眼。
想来,严小姐自然还是怨着少帅的。
“嗯。”这样紧迫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与何湿衣说这些。
临时指挥部然是清婺镇的邵氏宗祠,镇长特地腾出,这块还未被战火殃及的地方与他们用。二人走出宗祠的大堂,门外不知何时已簌簌下起雪来。
白雪簌簌,寂寥无声而又分外热烈。
何湿衣站在门边,久久不语。吴午是报喜不报忧,清浅还在怨着他,他自是知道的。
“走吧!”何湿衣定定神,打起精神,率先走进雪中。接下来还要去慰问大雪受灾的百姓,安抚人心。
持续的战乱,数场大雪。
清婺镇上的房屋已所剩无几,年轻力壮一些的,或逃家离乡,或入伍从军加入战争。沿路走来,何湿衣只看到一些老弱妇孺。
若是往日,年轻的上校看到衣衫褴褛的小孩,其实通常都是面不改色。也许,将为人父。此番,何湿衣心内突然生出另一种心境。
部队临时搭建的施粥棚前,长长地队伍,从街西头一直延伸过街东头。长长地队伍里不断传出老人的呻吟和小孩的啼哭。
待到何湿衣与吴午近了粥棚,突然,靠近街东头传来喧闹的呼喊声。
两个身穿制服的士兵,正在追逐一个衣衫破旧,身材瘦弱的年轻人。那人头上戴一顶小帽,身上是厚厚的破棉袄,显得很是臃肿。奔跑的速度,自然也快不了。没跑多远,便被追在后面的两个士兵抓住。
那人挣扎间,何湿衣看清脸庞,原来不过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虽满脸污浊,但可以分辨出是个清俊的少年。
“长官,饶命啊!”那少年已跑至了何湿衣近前,一把抓住何湿衣的裤腿。
何湿衣本只是穿着便服,那两名士兵追人心切,并没有分辨这一行人。此时看清,两人俱是吓的面如土色。
“发生了什么事?”何湿衣也当过士兵,军中一些士兵应着战乱,欺压百姓也属常事。何湿衣看少年求助的眼神,心内已大半认定是那两个士兵的过失,言语间不觉严厉了几分。
“我……我们……”两个士兵正是贪图少年身上一块纯金如意锁,才会追赶至此。此番被抓个正着,自然是支支吾吾,不敢详说实情。
“少帅。”突然旁边吴午一声惊呼,朝着何湿衣身边飞身一脚。原本站在何湿衣身边的少年,被踢出去数米。再看何湿衣,早已捂住腹部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