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荣凯走后不久,新房里的门再一次被推开。
何心婉收起项链,心绪本就有些紊乱,以为是骆荣凯去而复返,心里颇有几分恼意,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伴着皮靴踏地的声音,何湿衣步入房间。
今天的场合,何湿衣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采。
他面含微笑的走近何心婉近前,双手搭在何心婉的肩上,梳妆镜前,二人相视而望:“您今天格外好看。”
“老了。”何心婉微不好意思,用手掠过耳畔的一缕碎发,青涩一笑。
“哪里老了,再过十年,您也依然这般年轻好看。看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礼物。”何湿衣边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小锦盒。鲜红的绸面裹顶,一看便知是价格不菲的东西。
“这是清浅为您准备的结婚礼物,您看看合不合您心意。”何湿衣一边说着,一边替何心婉打开盒盖,一枚温润的玉镯子,赫然来目。
“难为她想的周到,严小姐的伤好些了没有?”何心婉拿起镯子,细细瞧了一番,甚是喜欢的样子。
“渐好了,可以下地四处走动。她让我代为恭喜您。”何湿衣看着何心婉很喜欢的样子,不觉也笑起来。
这几日,他与清浅间因骆川华的事情起了隔阂,相对无话。好在昨晚的时候,清浅主动找他说话,将礼物交给他,让她代为专交,才算说上了几句。
这会子,想到她站在房门边怯怯而立的样子,还犹然在目。
看到他因为骆川华,如此激动,心里是颇不顺遂的。突然生出了怀疑,但又觉得实在荒诞的紧。她们最多不过是认识,若是那种关系,必是不可能。他这几日,心绪烦恼,许是想的太多了,尽然无端里给她气受,是很不应该的。
“严小姐是很好的孩子,你要好好珍惜。”何心婉看着何湿衣眉眼带笑,心里却颇有几分忧虑。
何湿衣性情薄凉,处事,一向沉稳自制。但是一遇上严清浅的事,却极易乱心神。古语便有,‘情深则不寿’。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极担心他的,但却帮不上什么忙。希望,这些都只是她的庸人自扰才好。
“嗯,我知道。”何湿衣笑微微的答应着。
“夫人,公子,来照张照吧!”婚房的门没有关严实,一个记者打扮的小巧女生,微微探出头来。
“好啊!”何湿衣心情颇好,瞬即点头应允。
小记者得了答应,急忙走了进来。伴着“啪,啪”几声响,照片便拍好了,小记者自然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您先歇息着,我去外面照看一下。”略略与何心婉说了几句,何湿衣便与何心婉道别离开。
刚刚溜进婚房的女记者,也便跟着何湿衣一同出来。
出了房间,去到外面要穿过长长回廊。何湿衣出来外面,脸上便无一丝笑意的在前面走着。小记者夏沁,只能是心怀忐忑的跟随。
她刚刚进报社不久,对这份工作又是极在意。所以才冒了大险偷跑进了新房,刚刚看夫人和何湿衣的脸色都是极好的。
这会儿,这位何少校却又是这般脸色,莫不是要变脸了,她素来知道,军部之人变脸是最快的。军衔越大,变脸的功力愈深。想想,不觉打了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