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着黑夜下的植物。草便在夜空下汹涌而动。

    窗前映下道瘦弱的身影,那人着件单薄的白衣,整个人如随风拂柳般,一碰就倒。抬眸间,便是一怔。

    那人眉眼间尽是病气,他望了前面一瞬,捂住嘴不住地咳嗽起来。

    门外单纯听见咳嗽声,忙推门进来:“殿下,怎么从莫渊路回来就成这般了?”

    任沿行却道:“无事,不用管我。”

    单纯从左手盒子里端出药来:“刚才绝愁又差人送了药过来,你喝下睡一觉便会好很多。”

    任沿行望了那盒药一眼,眉心忍不住一跳,抬手端起药一饮而尽。

    浓浓的药味立马充斥了任沿行的整个口腔,他放下碗,眉头舒展开来。

    药虽苦,可一下肚,任沿行便不觉喉咙再痒,也不想再咳嗽,反而觉得浑身轻松。

    他不自觉地睡着,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不败山,他常年生活在不败山上,外界传闻山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占山为王,倒是活得逍遥自在。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座山上不止他一个人。

    他时常在山上策马奔腾,从山头奔到山尾,好不潇洒。

    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跟着他从山头奔到山尾。鸡飞狗跳,浑身泥土。

    任沿行醒了。醒来后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仿佛全身又恢复如初。

    他抬头望窗外望去,清晨的北朔居然起了层朦胧的雾,雾气透过窗缝飘进来点,惹得烛火乱颤。

    兴许是听见他醒来的动静,单纯端着药急急忙忙奔进来:“殿下,该喝药了。”

    不知为何,任沿行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去集市不小心看见的“金瓶梅”,一时觉得自己像极了那里面的武大郎。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单纯没好气道:“殿下别笑了!快起来把药喝了,昨天你可把我吓坏了!”

    任沿行起身来喝药,昨日那药喝后他本就觉得舒服了不少,如今再喝一碗,更是神清气爽。

    感觉自己好多了,任沿行抬手便披上厚厚的狐裘,他抬头看向窗外,端详了这雾阵子:“这北朔爱起雾?”

    “听说是的,说这北朔的雾阴晴不定,时而有时而没有。”

    “公子,还要骑马吗?你这身子……”

    任沿行望着这雾,只道:“骑吧。”

    任沿行来到了莫渊路,这里也有不少需要训马的人,看来雾并未阻挡他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