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癸撇过头,“你先进来吧。”
斥虞一愣。
白癸没有看向他,径直走回房内,“你手上的伤口,我帮你清理一下。”
斥虞看着白癸的背影,笑了起来,从门口走了进去。
白癸将烛台点亮,昏黄的灯光亮起,斥虞走了进来,白癸这才发现,斥虞比自己刚才看见的更加狼狈,就连脸上都带着些还未干透的泥。
白癸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去将手洗干净,又拿了帕子出来,让斥虞坐下了。
斥虞伸出手,看着面前少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擦净,眼中多了些暖意。
“你在东笙,过得还好吗?”斥虞开口问道。
“嗯。”白癸点头,这句话倒是实话,因为有了斥虞的照料,他并未受到什么欺负。
斥虞这才笑了起来,“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
白癸将帕子放进旁边的水盆里,“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斥虞抬眸,目光在烛火下明暗变化,“我说过,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斥虞。”白癸似乎叹了一口气,看着斥虞的眼睛,“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这是白癸一直以来都疑惑的地方。
斥虞和他,说起来,最多算是朋友。
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们的缘分,不过就是当时斥虞出使仪昌的时候,那一段时间而已。
斥虞眉眼带笑,“我喜欢,我愿意。”
白癸一时无言,“斥虞,别对我太好。”
斥虞叹气,站起身来,语气里带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情绪波动,“阿癸,你应该能察觉到,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白癸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一颤,原本他的脑子就还不能算完全清醒,此刻更是一团浆糊。
他不是没有猜到。
而是不敢猜,也无法相信。
白癸沉默许久,“我们相处不过这短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