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兴林只是有点累,日赶夜赶把半个月的路程缩到了十二天到松花镇,毕竟要过年了,一家人怎么也要聚一起吧。可是,大女儿却就这样嫁了出去,他心里很是闹气。想让女儿嫁个好人家已是成了泡沫。
“瑾儿可有说什么怨气的话?”崔兴林扶了扶额头无力的问道。
李氏忙说,“没有,那日她可是笑着跟喜婆去的。”鬼话连篇不在话下了,竟然是开了口,再多说两句也无妨了。
崔兴林当然不相信,“顾年呢?今日可有回来?”明日是过小年,学堂往常是有放假的。
李氏一听问起自己的儿子,心里莫名生气,这个儿子真是跟她不对付,自从崔紫槿出嫁后就没来见她了,连一句话都没交代。
“顾年忙着读书,先生应该没让他回来吧。”李氏说道。
“去,让来宝去学堂叫他回来,他爹爹回来了怎么也要见一面,明日还要去找他大姐。”崔兴林边说着边揉着脑门儿,头疼了。
赶路程都不觉得累不觉得苦,可是一回这里听到的事情很受打击,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回来,这个家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清清了呢。
李氏应了声好就出了花厅,叫来来宝交代了一下。
春杏还站在院子大门口翘首以盼,不知道在等着谁。
“春杏,快去烧热水,老爷要用着了。”李氏见了春杏大声说道。
春杏忙回身说,“好,夫人,我这就去。”心里却是气得痒痒的,那个冬枣真是很会做,早早就跟着二小姐出门去逛街,留她一人在崔家忙东忙西,且她有气无处可撒。
那个李东宝到现在还没来,她可是花了几十文钱叫人偷偷去跟他说了老爷回来的事情啊。只愿他有了好处,也能给她点甜头。
而李氏这边,她现在是尽量少说话多做事,刚刚老爷说明日要去找崔紫槿,这就不好办了,要是去了那里看到的是那么的一情景,老爷该是要气昏了。
不过,她竟已做出了,此时此刻怎么说是挽回不来了,何况她就不后悔这么做,为了她的心儿,为了自己心中的恨意,就算被老爷多骂几句也无所谓。她是清楚崔兴林是不会打她赶她走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比较君子之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就是秉着这么个性格吸引了自己。
当年,崔兴林是可以去考个功名的,无奈跟庄氏成了亲为了过好日子不被庄家看扁,却是改了选择从了商,那时候李氏知道了缘由对庄氏更是讨厌,一个女人竟然不维护自己男人向自己喜欢的事去做,却是这样活活把他的一切掐断无望了。
做生意对崔兴林来讲根本不在行,还好后来一步一步的起色,崔家在松花镇有了立足之地。
李氏对庄氏可是心存芥蒂,她都去世多年了,可是一见崔紫槿那个死妮子跟她亲娘庄氏一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火大,恨不得马上眼不见为净。
崔兴林还是顾念着这个大女儿,一回来找的还是她。
当他开口第一句问她崔紫槿的下落时,她的心口揪得很。
她生的女儿和儿子,为什么永远是排在第二位置呢?这令她很不甘心。
不过,崔紫槿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一辈子就得跟着那个病弱穷苦的吾宁尧了。
李氏站在崔兴林旁边,轻轻地给他揉着头穴,轻轻的给他捶着背,见他还是挺舒服的样子,李氏柔声细语,“老爷,看你拉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该是这一趟真如你说的赚了?”
崔兴林“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