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封建王朝,自然不可能做到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只存在于话本和戏剧里。
王子杀庶民和庶民杀庶民是不同罪的,更遑论买进府里的小倌,那是贱籍,士绅杀奴不用偿命,但也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就算签的是死契,士绅杀奴也要杖八十。
虽然只是杖八十,但一个八十,十个八个呢?
人数达到一定程度,衙门是可以人性化的判他残暴不仁,而以县官好恶为定,可以判流刑。
穆扬灵没想到,她有一天还要利用人治的短处来治人。
韦士绅喜欢**,这在他们那个阶层里并不是秘密,他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但也并不掩盖自己的爱好,他买了多少个小倌,又买了多少人**并不难调查,待看到累积在案牍上的卷宗,别说穆扬灵,就是柳清都脸色一变。
柳清没想到自己治下还有这样的事,顿时气得手都哆嗦了。
穆扬灵目光晦涩,问道:“这么多条人命,你们官衙就一点作为也没有?”
柳清跪在地上,头低下道:“娘娘,他这是杀奴,一般民不告官不究……”
主子杀奴,连刑案都算不上,他如何管?
穆扬灵冷笑一声,“只怕他也打点了掌管刑狱的官员了吧?”
她不信,这么多孩子之中,就没有他们的家人找上门过。
柳清跪在地上,不知如何辩解。
穆扬灵合上卷宗,道:“查!既然在外面找不到他们盗换稻种的证据,那就从里面找。”
柳清应了一声,捧着卷宗退下,转身就让人拿住了韦士绅,将韦府封了起来。
钱士绅吓了一跳,忙着人去打听,得知韦士绅是因虐杀**入狱,不免蹙眉,“那些**都签的死契,衙门怎么还管起这事来了?”
“老爷,杀奴也有罪的,虽然轻,但数案并罚,人能不能熬过杖刑就不一定了。”
钱士绅若有所思,低声道:“既然熬不过,那少不得我们以后多照看一下韦世兄家的孤儿寡母了。”
管家一愣,瞬间明白过来,钱士绅是想吞并韦家的田产?
想到韦士绅和自家老爷一向玩得好,管家不由心一寒,却低头应下,低声问道:“那要不要小的去狱中打点一番?”
“不用,此事有些怪,你再着人去打听,是不是有人告他,他才被抓走的。”
管家应下,等到晚上回来就告诉钱士绅,是韦士绅以前的佃户叫喜乐的状告的,管家感慨道:“也是那喜乐运气,就得了王妃的眼缘,不仅替他弟弟赎身,还给他租王府的田地耕种,不然他也没那个胆子去告韦士绅。”
本来还悠哉喝茶的钱士绅脸色顿时一变,手颤了颤,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挺直了背目光炯炯的看着管家,问道:“你刚才说谁?”
“小的说的是韦士绅从前的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