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城是在他草原之上建立的第一个城池,但并不是最后一个城池。按着杨晨东的意思,要把这里建成一个样板,以后在于这里建城的话,大家有样学样就可以了。而为了让这个样板达到尽量完美的状态,他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心血。
始城建设之余,杨晨东也在不怕的打听着漠北蒙古部落的事情。
漠北蒙古所部是始城西北面最大的威胁,他们与远来的忽孛儿部有所不同,他们原本就属于这里,在这片土壤上有着极大的生存能力,若是不给予压制的话,早晚会成为大患的。更不要说,现在又有了范玉海这样的名将辅佐,不将其灭掉,实是心中难安。
想要灭掉一个人,不仅仅只有将其杀死,打残这一条跑可走。古语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杨晨东选择的便是上兵之计,这也是为何当初在迤都城中施行斩首政策的时候,他没有下令取苏德可汗的性命,只是要其伤身体的原因所在。
他要的就是给范玉海创造机会,面对着一个受伤的可汗,他相信这般的机会,聪明人一定会把握机会,知道如何去做的。从安全局送来的情报上也可以看出,范玉海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迤都城大败之后,范玉海就跟随着蒙古大军去了漠北蒙古部落,并在饮马河以西安了家。受伤的苏德可汗当时为了稳定形势,将兵权暂时的交到了范玉海的手中,为的就是防止雇佣军会乘胜追击。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雇佣军并未出现,苏德可汗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变得紧张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守护在身边的亲兵们突全部被换掉了,以前那些跟在自己身边之人在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仔细问去,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范玉海的心腹。换人也是他下的命令,以保护可汗的绝对安全为由,表面上将他完全的进行保护与隔离,实际上不过就是软禁罢了。
范玉海是有野心的人,这一点在很早的时候杨晨东就知道了,这便顺手送给他一个机会,果然此人伸手抓住,软禁了苏德,来了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这不过是刚刚软禁,还有太多的人看不明白,可是杨晨东心中清楚,事情总有被揭露的一天,即便是他,已经安排冯良主任去散播消息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内乱必生,他倒要看看,这位名将如何决断。
答鲁城下,战争还在继续着。
自首战吃亏之后,鞑靼大军与雇佣军新一军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双方之间不在开战,只是对峙而已。
说起来,双方都有忌惮。鞑靼大军怕的是新一军的火枪,不敢贸然的发起冲锋;新一军顾忌的是对方的骑兵数量,足足近四万,倘若真正一战的话,火枪所起的威力将会有限,一旦双方拼杀到一起,将是两伤的结局,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正是因为这些顾忌,双方间都安定了下来,如此便苦了守城的北明军,当鞑靼大军将所有的矛头和精力都指向答鲁城的那一刻,压力倍增的石万山每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之前鞑靼大军攻城的时候只是用上了步兵,这些训练有素的攻城兵已然让北明军头疼不已。但当雇佣军只是与鞑靼军对峙,双方皆没有出兵之意后,鞑靼铁骑也派上了用场,他们来到了城下,不断向楼楼上释放着弓箭,大量杀伤着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的北明新兵。
原本就危如累卵的答鲁城更加危险,每天士兵的战损数字在不断的攀升着,照此下去的话,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又是劳累的一天过去,一身疲惫的石万山和宁文风两人回到城主府衙门里,座在院子中一边喝着茶,一边相视无言。
镇守太监邓强已经回返到了宣府,还把都指挥同知古风一并带回去,美其名曰是带将军回去养伤,实际上不过就是为了自已逃避责任寻找借口而已。
只要他不在城中,一旦答鲁城失守的话,这个责任就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到时候凭着有古河这员战将在手中,宣府的安全也可得以保障。
“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盘,我就说当初不应该要答鲁城,此城位置十分得要,偏生城墙并不高大,实是自讨苦吃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宁文风这一次终于再也忍不住,猛然拍着院中的石桌说道。
连日来的苦战,即便是脾气在好的人也被磨合的差不多了,宁文风这一刻的表现又如何不是石万山心中所想呢?只是他更加清楚的是,现在的局势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曾派了八百里加急前往京师,找了一些私下里与他关系不错的官员问过,回答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朝廷对这一战很重视,如果一旦输了的话,怕是问罪的圣旨就会马上下达,真到那时,他们便是北明的罪人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甚至还当过土匪的石万山,当然不想把一切都输掉,要做的是想尽办法保住答鲁城而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石万山开口问道:“文风,你说如果我们杀出一条血路,派人去雇佣军中请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