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皇宫。
代宗朱祁钰正自在金銮殿上来回走动着,因为心系着前方的战事,此刻他已经无法安座于龙椅之上了。
下面站着的是所有在京以上的四品官员,他们也都是一脸的焦燥不安,人人面色严峻。
京师保卫战,到了此时无疑就等于到达了关键的时候。在新的勤王军令最快还要在三天之后才能到达京师之前,倘若是忠胆侯败给了也先,怕是整个京师都会不保了,连带着大家的性命也一样的会出现危险。
而一夜这去了,到现在丝毫的前方战报没有传来,怎么不让人担心?
此时,竟然有很多人开始怀念起有太监监军的规矩来。如果有太监在的话,怕是前方发生了何事,早有人回来汇报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大家都只能被动和焦急的等待着。
众臣从一早就来到了这里,却是什么都做不了。有些大臣们不甘等候,像是兵部尚书仪铭在眼看众臣无法之下,便主动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言道:“皇上,是不是派人去前线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无论如何我们要早做准备才是啊!”
这个早有准备,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说法就多了。胜利了,自然做庆功的准备;失败了,那就要做好逃跑的准备了。
“是呀,是呀。”有了仪铭带头,其它臣子们也很快的响应着,一个个都站了出来向皇上进言着。
朱祁钰何偿不想知道前面的战况呢。为此他都前后派出了不少的斥候和探子,但却一个都没有回来,此时他是实在不知道派谁去好了。倒是一旁的大太监金英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小心的上前两步用着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着,“皇上,可以派锦衣卫镇抚使胡长宁前往,并要求他务必要将消息送回来。”
“胡长宁?”朱祁钰眉头一皱,开始思索着有关此人的一些信息。
最近没少用工夫去了解臣子的朱祁钰很快就想到了胡长宁的身份,此人不仅是礼部尚书胡濙的长子,更重要的他还是忠胆侯杨晨东的岳丈。
之前派出去的人,想必都被杨晨东给拦了下来,不允许被放回吧。但如果是胡长宁去,面对自己的岳丈,他总是不好阻拦的才是吧。想及此处,他不由感叹着金英的脑袋好使,当即就是回身一转,对着众臣子说道:“胡长宁爱卿可在?”
“臣在。”正站在群臣后面的胡长宁猛一听皇上之言,先是一愣,接着就手持芴板站了出来。
众臣眼见皇在招唤胡长宁,很快就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位锦衣卫的镇抚使可以直言面对着皇帝。
“胡爱卿,朕现命你带人去前方了解战况,然后速速回禀。记住,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旨意,不然将重罚。”朱祁钰有意将重罚两字说的极重,为的就是在提醒胡长宁,那是你女婿在领兵打仗,没有人会为难你,除非你自己想要为难自己。
胡长宁自然听出了朱祁钰的意思。内心来讲,他并不想与自己的女婿为难,但即然有皇令在身,他也不敢违抗。“臣遵旨,定当速去速回。”说完这些的胡长宁这便转身出了大殿。
看着胡长宁的背影消失了,朱祁钰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想必用不了多久,前线就会有战报传回吧,希望会是一个好消息。
且说胡长宁出了皇宫就带着高升校尉以及两名胡家家丁直奔京师北面而去。
一路快马急驰,仅仅是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来到了柳树镇的东面,在这里他被一众五城兵马司的明军所拦截。在这队伍之中,还有两名身穿着迷彩服装的面色精神抖擞的男子。
来者何人,下马报出身份。”一见到京师方向又有快马而来,两名迷彩服男子相视一笑,像是这样的队伍他们已经禁锢了好几队了。这也是杨晨东的意思,要让朱祁钰明白战争的残酷性,让他担心受怕。
想要让别人怕你,不仅仅是揍他那么简单,有时候高举起威压棒,但迟迟不落更能给人一种震慑的感觉来。
眼见明军拦路,带队的胡长宁就知道这应该便是与瓦剌作战的明军队伍了,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尔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本官乃是锦衣卫镇抚使胡长宁,奉皇上之命前来探查战况,你等如实禀报即是。”
“什么镇抚使?没听说过,一并绑了便是。”两名身穿迷彩衣的冷锋队员嘿嘿一笑,在他们面前,所谓的大明官军可是没有丁点的威慑力,一笑之后便照常一般的命令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上前去捆绑胡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