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他们还不放过吗?直是欺人太甚。”听到了仵作的检查报告之后,吕贵脸带怒色的吼着。
可不等他去发什么火气,门外有下属来报,说是忠胆侯杨晨东带着百名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来了,他们已经走过了门房,正向里院而来。
一听到是杨晨东来了,吕贵马上就猜到了对方的用意,当下就着急的说道:“谁让他们进来的,你们不会拦着点吗?”
“指挥使,拦不住啊。杨候爷手中有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令牌,兄弟们无人敢拦。”那名报信的锦衣卫一脸委屈的回答着。
“这和他说,本官不在。”吕贵一边说着,一边就四处看着,那样子分明就是想找一个安的地方躲避起来。
“嘭!”一声闷响之下,大门由外被踢开,一脸杀气腾腾的杨晨东带着上百名五城兵马司的兵勇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吕贵的面前。
“啊!”先是一声惊叫,但很快吕贵就反应了过来,强自镇定的,用着质问的口气向杨晨东说道:“杨侯爷,你这是做什么?带人闯进锦衣卫,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色厉内荏,形容的就是此刻吕贵的样子了。
对于吕贵的嚎叫与质问,站在对面的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一个个是嘿嘿的冷笑着。这一次能够跟着忠胆侯闯上一趟锦衣卫,这本就是很光辉的一件事情,有了今天这个经历,怕是以后和同僚们就有的吹了吧。
想以前,都是锦衣卫找他们的麻烦,大家都是当兵吃粮,待遇却是千差万别。现在有了杨晨东就不一样了,公然的冲进锦衣卫拿人,这是何等的威风,想想都让人身上热血沸腾。
吕贵还在那里喊叫着,还在耍着威风,甚至可以说是耍着无赖。杨晨东却是嗤之以鼻的一声冷哼,随即道:“做为锦衣卫的指挥使,你还有脸说本侯,你可知道,昨天晚上有锦衣卫的兄弟去找了雇佣军的麻烦,因此差一点打伤了他们的人,如今他们向我们要说法呢,你说我应该如何的回答?啊?”
杨晨东劈头盖脸的这一问,吕贵顿时气弱不少。但想到韩志他们都死了,自己派出任务的事情是死无对证,心中又来了底气,“这与本官有什么关系,韩志他们是私人做法。要说法,找他们就好了。”
“找他们,亏你也能说的出口。你让本侯去与死人计较吗?”杨晨东继续的暴怒问着。但随后就突然收了声,声音变得淡漠了很多,“好,你可以不承认,现在那些雇佣军让本侯给一个说法,还说如果不能让他们满意的话,他们就会马上离开京师,如此瓦剌大军来了的话,就由你去迎敌好了,哼!”
把事情的严重性一说,杨晨东不再废话,是转身就走。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杨晨东竟然就这般的离开了,看的吕贵有些弄不明白了。可是一想到人家最后所说的,若因此雇佣军真的离开了,那京师的守护之责由谁来承担和负责呢?指着自己吗?
不是他看不起自己,吕贵是当真没有这个信心做好这件事情。想英宗带着五十万人马和石亨都督带着十几万大军都败了,他凭什么能胜了瓦剌呢?
“等等,忠胆侯等一下。”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吕贵不得不出声喊着,一边喊还一边飞速的向外跑去。如果任由杨晨东就此走了,怕是他的罪责就太大了。
杨晨东当然不会走的太快了。守住京师打败瓦剌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即便是没有人求他,他也同样要做这件事情。刚才之言不过就是想要吓唬一下对方,也是为了争得更多的利益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因此而让雇佣军离开呢?怎么真的会允许瓦剌这个异族欺侮汉人呢?
等着身后传来了吕贵的喊声之后,杨晨东自然就停下了脚步,但回过头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严肃状问道:“指挥使喊本侯做什么?事情你即然不知情,那我就去问问金公公,倘若公公也不管的话,那就任由雇佣军离开便是,本侯也正好可以放下守护京师的重担了。哎,说起来还是本侯太年轻呀,当初接差事的时候也有些义气用事了。”
杨晨东之言让吕贵听了之后更是一愣一愣的,听到竟然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时,他更清楚,这不是自己能扛的了的。当下脸色就变得多了几分的笑容,“杨候爷莫急,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吗?虽然说韩志的行为纯属个人行为,但他毕竟是锦衣卫的人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本指挥使想了一下,也是有责任的,杨侯爷,您看要如何的补偿好,如果数目不是很大,本指挥使倒是可以尽一份薄力。”
吕贵认怂了,杨晨东心中一笑,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的晴色,“好,有这个态度就好,有关这个赔偿,雇佣军已经和本侯说过了,五十万两银子便可摆平此事。”
原本还一脸的笑意,吕贵在听闻五十万的数字之后,整个人登时就跳了起来,“多少?这这绝不可能,没有没有。”
吕贵还在那里摆着手,且一幅被人咬了的样子狂叫着,杨晨东又是一声冷哼,“罢了,即然指挥使没有,我就去问金公公好了,都没有,那便让他们离开就是。”
杨晨东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流恋之意,这反倒让吕贵愣在了那里。表演者没有了观众,这样的表演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