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更加气势汹汹的骂道:“畜牲!你竟然对亲二叔下毒手,你不是人!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老天怎么没有一道雷劈死你!”
“谁造的谣?”殷东冷冷的问。
“还用谁造谣?你二叔亲口跟我说的!”老太太愤怒的嘶吼道,眼神怨毒无比。
这话说得殷东都怔了一下,脑子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二叔回来了?”
既然二叔都回来了,还让他去县城找二叔干吗?
难道是二叔在奶奶面前挑拨是非,给他扣了一个黑锅?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以二叔那尿性无事生非不稀奇,不过,二叔怎么穿越红光弥漫的道路,躲过变异物种的袭击,从县城逃回来的?
这一刻,殷东都惊到了,对二叔要刮目相看了。
他朝门外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二叔跟过来,倒是看到了二叔的儿子殷明,正一脸苦逼的从院门口进来说:“哥,你别跟奶奶计较,她做梦迷怔了,大清早的就一直在咋咋呼呼,说我爸的魂回来了,托梦给她,说他死得好惨什么的。”
殷东默然。
就算再不满奶奶对二叔的偏心,他这一刻也没有半点怨气,对殷明苦笑了一下,说道:“带奶奶回去吧,多陪她说说话。”
在殷明点了点头,上前把奶奶搀住往外走时,殷东又解释了一下:“县城那边,能找的地方,上次我都找过了。”
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殷明懂,眼神一黯,并没说啥。老太太也懂,可她不想懂,依旧在谩骂诅咒殷东,逼他去县城找二叔。
“奶奶,求你了,不要再骂了,好不好?”殷明忽然哭了,精神有些崩溃的哭喊道:“天灾降临了,世界末日了,我爸死了很正常,我们都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下一少就会死,奶奶,我求求你了,不要闹!”
到底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孙子,老太太听了他的哭声,脸皮抖动了几下,最终黯然闭上了嘴巴,蓬乱的发丝在这一刻也显得格外枯槁。
“等一下。”殷东突然喊了一声,进屋去了一趟,拿了个黑塑料袋,里面装的是松子和松根,不多,就是手抓了两把的量,普通人吃多了也没用。
殷东把黑塑料袋递给殷明,交待他把松仁剥给奶奶吃,隔天吃一粒就行了,松子壳和松根泡水喝,让他和奶奶都可以喝。
“给这点东西打发叫花子呢!”
老太太又怒了,一巴掌打掉了殷明手上的黑塑料袋,松子跟松根碎片洒了一地。哥俩都没理她,动作一致的蹲下去拣松子和松根碎片。
殷明知道这松子和松根是好东西,他早就听过传闻,山里找到了一棵长寿松,浑身都是宝,结的松子可以益寿延年,这肯定就是那个长寿松结的松子,松根也肯定是长寿松的根须,都是宝贝。
至于奶奶嫌给少了?讲真,奶奶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了。
长寿松的松子听说都是战略物资,都被严格管控,一般人都吃不到。大哥能拿这些给奶奶,很不错了。再者说了,要是松子吃完了,不还可以再找大哥拿嘛!
“哥,我会照顾好奶奶的,你不用担心。”殷明真诚的说道。
他是被娇惯坏了,以前也不懂什么好坏香臭,又怂,自私,没什么责任心,所以他得知弄大了女同学的肚子,会听他妈教唆,当什么都不知道,由着她妈把那女生卖到山里。
天灾降临之后,环境恶劣,而且他爸妈也都不在,没有他们言传身教往坏的方面引导,殷明开始思索,也开始幡然醒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