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好,你带冬儿走了,冬儿的那一份赔偿款肯定是存了定期,立下公证,只能等她成年了自己取,王家人肯定拿不走。”
这话等于是在告诉冬儿妈跟她娘家人,就算带走了冬儿,属于冬儿的那份赔偿款,你们也动不了,顿时让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说到这里,殷东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村长叔老俩口的那两份赔偿金,以后等他们走了,就是他们的遗产了。村长叔说了不给俩儿子,他肯定是不会给的。可有更讨他们喜欢的孙子孙女儿,遗产分给那些孙子孙女,谁也不能说他不对吧?”
“那是海潮的赔偿金,是我跟冬儿的!”冬儿妈愤慨的尖叫。
殷东语气仍是淡淡的,说道:“那是海潮哥该给父母的赡养费,不管从道义还是人情,还是法律,那两份赔偿款,村长叔老俩口都有绝对的支配权,哪怕他们送给路边的乞丐,也没人能说半个不字!”
“不是,那是海潮留给我们娘俩儿的,你们不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冬儿妈又开始哭天抢地的闹开了。
听到大儿子的死讯,就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的海生妈,得到消息也被人搀着出来了,冲到冬儿妈面前,抡圆了胳膊狠狠抽在她的脸上,疯魔一般的嘶吼:“你个丧门星还有脸要钱!要不是你调唆,我儿子能跟着那个林教授出海吗?你害死了我儿子,还有脸闹,你还想回娘家,你做梦!我要杀了你,让你给我儿子陪葬!我儿子都死了,你凭什么还能活着,你还想把他拿命换来的钱,带回娘家,你还想再找个野男人……”
海生妈披头散发的,跟发疯一般的撒打着儿媳,被人扯开了,仍破口大骂,看这个平时疼爱的大儿媳简直像是在看仇人。
冬儿妈也吓坏了,不敢说什么,只是拼命的哭。
“嫂子,你还是好好想想,就算你要回娘家,还是可以随时来看冬儿的。冬儿养在爷爷奶奶身边,以后分遗产的时候,村长叔肯定头一个得想到她。要是你再听那些黑心肝的人调唆,继续闹腾,村长叔就算再疼冬儿,也会冷了心肠。他也决不会儿子拿命换的钱,让你们带走,被某些黑心肝的人骗去花天酒地。”
殷东的声音响起,让冬儿妈的哭号声戛然而止。
随即,她娘家人的斥骂声响起,尤以冬儿二舅的声音最响亮,指着殷东叫嚣:“你忒么的指桑骂槐是在说谁呢?
殷东看着冬儿二舅几乎指在自己鼻子上的手,眼神一冷:“看冬儿的面子,我不打折你的手,把手拿开!”
他的眼神太冷,顿时让冬儿二舅如置冰窟的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结,本能的缩手退开。
很快,冬儿二舅开始耍赖了:“你们王家要打死我们,好独吞我姐的钱,是吧?”
“够了,你们再闹我哥的灵堂,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王海生的火气再也压不住,赤红着眼睛吼道:“嫂子要回娘家,可以,给我大哥守三年孝,你的钱,你的陪嫁,一分不少你都带走!冬儿是我王家的闺女,谁敢说带走她,老子豁出去剁了他!反正我还有个哥能给我爸妈养老送终,玛德,你们谁不要命的,就再放个屁,来给老子说要把冬儿带走,看老子弄不死你!”
他这一发飙,顿时震慑得整个灵堂鸦雀无声。
“都给老子哭灵!还发尼玛的什么呆?再敢唧唧歪歪的扯什么赔偿金,老子弄死他,都给老子大哥做伴去!”王海生咆哮道。
顿时,灵堂上哭声四起,再没一丁点儿杂音。
王海生又对他妈说:“大哥就剩冬儿这么点血脉了,妈,你不打起精神照顾冬儿,你指望她那个钻眼眼里的糊涂妈啊?你还不赶紧带冬儿吃点东西去。
海生妈的哭声收住,过来抱过孙女,抹着泪走了。
殷东也没继续呆下去,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王海潮下葬之后,王海生跑了过来,翻了一瓶酒出来,就着殷东中午吃剩香辣梭子蟹,喝了好大一会儿闷酒,又忍不住瞪着殷东问:“你都不问下我为什么喝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