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把偷看陈仁日记的事说了。
其实我不想说的,评论区很多人让我闭上嘴,我自己也想咽碎往肚子里咽,然而陈仁对我的态度太冷太冷,像是封寒的雪水,一点点暖意,一点点人情都吝啬地像北极的冬天。
事情的起因在三天前,其实上个星期就有点征兆了,陈仁总是抱着手机窝在沙发上,他没日没夜和人聊天,对方是谁我并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陈仁心情好了点,至少比和我在一起好得多,他们打字聊天,有时候陈仁小声笑一下。
我装作不经意地凑过去,问他在和谁说话啊。
陈仁挡住了手机屏幕,一个角都不肯露出来,他咳了声,语气敷衍地说没什么。
好吧,他不搭理我,这几天我们又上了几次床,接了吻,但我们不睡在一起,做完爱后我要自己洗澡回酒店。
我吃瘪地停在原地,顿顿说行,没什么。
没什么?我信他个鬼的没什么!
我转头“啪”的把洗碗布扔进厨房水槽里,气的扶着腰缓了半天。
我越来越觉得陈仁移情别恋了。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人是太复杂的动物,过去的不知天高地厚成就现在愚蠢,我始终觉得陈仁不会真的离开我,譬如我们的昨天,譬如他肚子里的孩子,它们的存在宣誓着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分开,一个恶心的死结也罢,我们一生注定纠缠在一起了,无论赞叹还是讨伐。
人总不可能守着昨天过一辈子。
转折点在三天前我陪他去产检的路上,回去路上我们采用了步行,陈仁在前面慢慢走,我在后面陪着他,对着手里产检单怎么看都看不够。
走了半响后陈仁的身影停了下来,我疑惑地望过去,陈仁伫立在一个橱窗前,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发呆。
那是一件西服。
剪裁得体,走线规范,很漂亮,笔挺地挂在展示架上。
原来是一家新婚礼服店。
陈仁穿着大衣,把全身都裹的很严实,他瘦削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起手机给那件西装拍了照,陈仁下巴压下去,轻哑的对聊天框说你觉得它好看吗?
不知道那边回复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陈仁笑了,笑的很满意,一脸幸福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我听见自己声音急促地从后方传出来,我说你在跟谁说话?
陈仁冷了脸,说没有谁。
“没有谁你自己在那笑?你把照片发给了谁?”
我心里那瞬间的火像厚积薄发的火山,结婚穿的礼服照片发给别人,我要再不回过味来我就是傻子了,这情况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吧?
陈仁沉着脸说和我又没有关系,为什么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