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繁华似锦,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一片祥和。跟着清溪出来的小丫鬟常在王府,鲜少出门,这次能跟着清溪出来难免有些小兴奋。

    “清溪姐姐,你瞧那里有杂耍。”

    清溪顺着丫鬟指去的方向瞧了眼,她笑道:“这些东西在上京城不是一直都有吗?”

    小丫鬟不满的说道:“清溪姐姐时常能跟着王妃出来,我们这些无名小丫鬟哪里能随便出府呢,这次能出来都是沾了清溪姐姐的光了。”

    清溪浅笑:“瞧你说的可怜的,下次若是还有这种出府的机会,我定然带上你。”

    小丫鬟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一手挽着清溪的胳膊,一手提着竹篮笑说:“真羡慕清溪姐姐能跟在王妃身旁侍候,王妃性子好,对下人也亲和,清溪姐姐真是修的好福气呢。”

    清溪鲜少被人这样夸奖,她垂眸笑着说道:“我家小姐真的特别好,我自小跟在她的身边,都不曾受过罚,例银还比旁人的多,不过有时候生气发火也很凶的。”

    清溪说着话抬起头看向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稳稳的从人群中穿过,她瞧着像是朝着城西去了。她小声嘀咕:“我怎么瞧着那是王府的马车呀?”之前她和沈初酒从夏侯府出来时,也碰到她家殿下从城西的方向回来,那今日又去城西做什么?

    清溪给身旁的小丫鬟安顿一番,自己连忙追着马车朝着城西的方向跑去。

    马车进入永安巷后,方才嘈杂的声音渐渐变小,不多时,马车在一个小院子门口停下,战潇下了马车后大步走进院子。

    清溪到时只瞧见战潇的衣角在门口消失,她躲在永安巷的拐角处静静等着。她从未听她家小姐提起殿下在上京城还有别苑,清溪蹲在墙角边时不时看一眼别院门口,她小声嘀咕:“小姐待殿下这么好,殿下竟然什么事情都不给小姐说,还,还瞒着小姐。”

    别院内的槐树下,战潇负手而立静等唐莺出来,他这一等便等了半个时辰。

    唐莺这段时间不光绝食相逼,前日又在闹,还伤着了自己,若不是丫鬟发现的及时,她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就连上京城上好的郎中前来都不敢妄自决断,最后还是姚轻将顾松安请来的,顾松安师出名门,他救治完还说再晚一时片刻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丫鬟扶着唐莺朝着战潇这边走来,直到她走近战潇瞧清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唐莺面色蜡黄,唇色泛白,手腕处还缠着一圈纱布,整个人瘦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唐莺见着战潇,原本孱弱的她又不争气的哭了出来,越发显得她弱不禁风,令人疼惜。她上前两步小声:“南疏哥哥。”

    当初在南羽国时,唐莺就仗着自己的兄长和战潇交好,不顾旁人反对,直接唤战潇的表字,三皇子也曾因这个事情责骂过唐莺,说她不顾女儿家形象,有失公主风范,还为此将唐莺禁足半月有余呢。

    战潇别过脸看向不远处,“唐抚将你托付于本王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寻死觅活对得起在南羽寻生路的唐抚吗?”

    唐莺泫然欲泣的看向战潇:“南疏哥哥,我知道哥哥不容易,可是哥哥将我托付于你,你却从未来看我一次,我是为了南疏哥哥才答应兄长的。”

    战潇默了默,道:“本王已有妻室。”

    战潇迎娶沈家家主的事情唐莺是知道的,当时她随着唐抚去了番地,她知晓后,还偷偷带着唐抚的暗卫独自回京,她还未出番地就被唐抚追了回去,不仅如此,一向脾气秉性温和的唐抚这次狠狠的责骂了唐莺,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屋里七日,还里三层外三层的命人看守,唐莺在屋里将能所有的瓷器都摔了个稀碎,大哭大闹了两日,还险些将屋子给一把火烧了。

    后来战潇回了大渊之后,唐抚才带着唐莺回到京城,原想着给她物色个夫婿省的被送去和亲,谁知这次回京遇到了小国滋扰边境,太子和二皇子都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唐抚便请命亲自征战,为此还立下了军令状,所以在战潇收到唐抚的来信时他才很着急,还将自己的所有兵符送去了南羽协助唐抚。

    唐抚原想着凯旋之后,父皇怎么样都会考虑换储之事,谁知,他才到京城外就听闻太子和二皇子同时反了,南羽国的夺嫡也迫在眉睫,他情急之下才想办法将唐莺从京城里带出来,命心腹不远万里将她送到战潇身旁照拂一二,为了以后能活着,唐抚被迫夺嫡,但是,比起夺嫡,他的妹妹更重要。

    唐莺上前拉起战潇的宽袖,带着哭腔道:“南疏哥哥,我并未逼你休妻,你若是喜欢沈家主我也不反对,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妾室通房名分对我都不重要。”

    战潇鼻息略沉一下,姚轻候在一旁只盼着唐莺公主少说两句,他家主子动怒可难伺候了,到时候遭罪的是他呀。战潇甩开唐莺的手质问:“唐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