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堪堪停下,沈初酒提着裙摆走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战婵虞的声音:“皇婶。”

    战潇看了眼沈初酒,沈初酒摇了摇头低声:“我没给她说。”

    待战婵虞提着裙摆走来时,沈初酒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就跟着你们的马车来的呀。”战婵虞可是盯落盈苑盯了好久呢,战潇不让她来,她就偷偷跟着来,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就没有去不了的。

    战潇的唇角露出一抹嫌弃,他是打心底里不喜欢冯家的人,但是人家来都来了,还能将她送回去不成吗?

    天气晴好。湖面波光粼粼,令人睁不开眼。

    战婵虞拉着沈初酒走到湖边,还碎碎念的说道:“皇婶,抓鱼是有技巧的,等会我教你,保证一抓一个着。”她说着话坐在湖边褪去鞋袜,还说道:“皇婶,你还愣着干什么?”

    不远处的韩彧眯着眼看向战婵虞,说了声:“大渊国民风这么开放了吗?”

    都说三寸金莲只有自己的夫君能看,战婵虞却光明正大的褪去鞋袜,白嫩纤细的玉足就这么露在众人面前。

    闻朗摇着折扇看去轻笑了一声,并未言语,反倒是硬是要跟着他来的苏落看着湖边的二人笑说:“王妃也要一起吗?”

    战潇这才看过去,沈初酒正被战婵虞拉着衣裙,似是要将她的罗裙扯下来一般,战潇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继而起身朝着沈初酒走去。

    战婵虞见战潇走来,她站在水里连忙松开沈初酒的胳膊,沈初酒猛然被松开,一个没防住朝着身后倒去。

    战潇大步上前,沈初酒稳稳的跌入一个结实的臂弯中,她睁开眼看着战潇的侧颜说了声:“殿下。”

    “走。”

    这是战潇对沈初酒的态度,他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沈初酒身子不好,夏季虽炎热,但这湖水也冷的很,若是沈初酒被战婵虞拽进水里,又得修养好些日子。

    午后,战婵虞和沈初酒坐在湖边,战婵虞突然和沈初酒聊起了她偷偷出去玩的一些事情,沈初酒听的好生羡慕,她长这么大除了处理家业,还从来没有心无旁骛的游玩过。

    “未出阁真好。”沈初酒似是感慨的说了声。

    战婵虞将手中的石子扔进湖中溅起不少水花,“这有什么好啊,整日都被憋在宫里,你的一举一动各宫都知晓。”

    沈初酒笑而不语,未出阁时轻松而自由,一旦出阁之后不光要相夫教子,打理后院,还要照顾婆母,勤俭持家,整日做些迎来送往的活儿,真是不比未出阁的日子。

    沈初酒这样想,但是却未将这些话告诉战婵虞,至少她现在很快乐,又何必为了以后的事情而担忧。

    “你住在宫里有宫女伺候,太后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沈初酒随口一说。

    战婵虞抱膝而坐,白皙纤细的脚掌踩在石子上也丝毫不觉得疼,无论哪一点,她都不像个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公主。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已然掩盖了深宫的波谲云诡,她看上去活的自由率性,一切都是因为太后和她的哥哥在帮她挡着牛鬼蛇神,她才能在冰冷的深宫中保留最后一点的天真。她虽小,但她也知晓哥哥的不易,说句实话,她早已厌倦了深宫的生活。

    战婵虞无奈的挑了挑唇角:“四四方方的天有什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