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蒙蒙,今年的第一场春雨滋养着万千景色。

    沈初酒站在廊檐下看着斜风细雨,祸国倾城的容颜上瞧不出半分情绪。清晰候在她的身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家小姐若不是为了保住沈家,是断然不会嫁给御亲王的,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见沈初酒笑过了。

    沈初酒看着细雨微微眯了眯眸子,不远处,一个小厮躬着身子朝着暗香园的方向匆匆走来。

    “王妃,宫里来人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沈初酒初来大渊,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无任何交集,唯有在那次宫宴上露过脸,想来应该是那位冯太后又来传唤她了。

    沈初酒走到前厅时,等候她的太监正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盏,见着沈初酒来了,他连忙起身行礼:“咱家窦生见过王妃。”

    沈初酒瞄了眼低着头的太监,此人她好似见过。沈初酒想了片刻,突然想到是在冯太后的寝宫里见过,果然是那位冯太后派人来的。她说道:“公公起来吧,此行可是有事?”

    窦生起身后甩了下手中的拂尘,谄媚道:“王妃真是冰雪聪明,太后娘娘近日胃口不太好,御膳房的下人总是做不出太后娘娘想吃的,还望王妃能够进宫指教一二。”

    沈初酒浅笑:“御膳房都是出了名的厨子,我怎么好意思去指点呢,窦公公要不再去找找旁人?”

    上次冯太后宫宴后就专程将沈初酒留下来说话,其目的也很明确,一来是想拉拢沈初酒为她效力,二来则是想让沈初酒成为御亲王府的暗桩,时不时告诉她战潇的情况,毕竟枕边人才是最了解战潇的。

    窦生谄媚道:“王妃莫要谦虚,鱼宴过后,御膳房的厨子按照王妃所说重新做了一条边鱼,太后娘娘连连夸赞您呢。”

    窦生的话说的极好,言外之意就是除了沈初酒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了,况且能得到太后娘娘夸赞也是极不容易的。

    沈初酒无他法,只能应下,一道跟着窦生入宫。

    宫里的马车才离开,花雨撑着伞同薛昭茗走到御亲王府门口。薛昭茗透过细雨看着才走不远的马车疑惑道:“那是宫里的马车?”

    门房正准备关门时,见着薛昭茗回来了,连忙又将门打开。花雨上前问道:“宫里来人了?”

    门房点头应是,将缘由大致说了一遍。薛昭茗闻声嫌弃抽了抽唇角,沈初酒可真是有胆子,明知姑母同宫里那位太后不对付,还敢随着那位窦生入宫。这样也好,姑母若是生气了,定然会让表哥休弃她,省的她想办法了。

    “走,去姑母屋子里坐坐。”

    寿春苑

    薛昭茗还未进屋就笑说:“姑母,茗儿来给您请安了。”

    屋内,薛太妃看着薛昭茗走进屋子,嘴上指责道:“瞧瞧你,这么大的雨又是去做什么了?”

    薛昭茗从花雨的手中接过糕点,走到薛太妃的身旁坐下:“我当然是去给姑母买点心了呀。”

    “姑母,您快尝尝,城西王记糕点铺的呢,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长队呢,您看,茗儿的衣裙都淋湿了呢。”薛昭茗惯会在薛太妃面前撒娇了,每每令薛太妃不忍责备。

    薛太妃指了指薛昭茗的额头:“你惯是这般嘴甜,老婆子我都不忍心责备你了。”

    姑侄二人寒暄好一会儿,薛昭茗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沈初酒的身上,她偷瞄了眼薛太妃,明显感受到薛太妃对沈初酒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