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到底该称你谢统领还是南公子?”

    谢懿在宫宴上见过战潇一次,他早知会有碰面之时。他不卑不亢的说道:“既是在大渊,那在下便是姓谢。”

    战潇哂笑:“也是,谢懿是正二品的护城军统领,可是南懿确实南羽国的皇商,再怎么说仕途也比经商更体面。”

    谢懿握了握随身佩剑,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我生于大渊,长于大渊,自出生便姓谢,不知御亲王有何疑问?”

    战潇从胸膛发出一声哂笑,他起身走到谢懿面前笑问:“是长于大渊还是长于寿康宫?”

    谢懿闻声不可思议的看向战潇。

    战潇在南羽国时便命人查过谢懿的身份,虽说查不到半分蛛丝马迹,可是看着谢懿每每听闻大渊之事时便会多问几句,有时还会看着大渊的方向出神。那时战潇便有了八分肯定,眼前的南懿是大渊的人,或者说大渊有他在意的人。

    “本王放你离开的那日便说过,日后还会相见。”

    谢懿收回视线,只淡淡的问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战潇不置可否。他笑说:“我不确定而已,不过,现在确定了。”

    战潇当时冒险放谢懿离开,目的就是赌一把,若是他赌对了,那谢懿定然会给冯太后说他在南羽国的一举一动,若是赌错了,那二人便从此隐匿江湖,随缘而见,眼下看来,当然是第一种。

    谢懿看了眼战潇:“是,你赌对了。”

    战潇淡定的看向谢懿,唇角微微扬起:“我还没说完,谢家到底是哪个谢家?”

    战潇当初查过大渊的南懿,却一无所获,唯有人听说过谢家旁系不受宠的庶子,谢懿。可是在谢家倒台时,那位不受宠的庶子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自此,宫里的寿康宫内却多了一个长得好看的谢公公,不仅如此,冯太后可是对这位谢公公荣宠不断呢。

    谢懿闻言避而不答:“御亲王唤我前来难道就是为了查我的族谱?”

    战潇冷笑一声:“你既然知道本王唤你前来之事,那不妨来解释一下吧。”

    “没什么好解释的,被士兵杖毙的都是擅闯城门之人,护城军没有做错什么。”谢懿回答的理直气壮,仿佛这些坏事不是他们做的一般。

    战潇猛然看向谢懿,他冷声:“大渊是诸国之首,你们就是这对待自己的百姓的?这样的国家如何为它国做表率?”

    谢懿闻声不语。他自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中,在谢家倒台的那一刻趁乱逃走,却被冯太后养在身边,犹如走狗一般任凭她吩咐。

    早在数年前他就看淡的生死,视人命如草芥,心中仅存的一点温暖也被冰冷的皇宫消磨殆尽。

    战潇见状:“即日起,无论有无入城通行证,必须放行,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这个护城军统领也别干了。”

    谢懿看了眼战潇,他还是从前那般威严,还是那个手握大权的摄政王,即使换了地方他依旧没有变。

    谢懿行礼正准备退下时,战潇突然说道:“你觉得沈初酒瞧得上你现在这般草菅人命的模样吗?”

    谢懿闻声,他的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挂在腰间的玉佩,沈初酒唤他“懿哥哥”的声音在耳畔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