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呼的吹刮着白晚衫,他却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的簪子。这个梅花碧玉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簪子上刻着的字,即便他变成鬼也能看的清楚。
“晚衫?”厉见微握着手中的匕首,见白晚衫沉着脸,眸中多了几分担忧。天机阁的人,既然把他们引到这里,定然是针对白晚衫。
枯井中的白骨,与白晚衫的关系非同小可。
但她看到有些恍惚的白晚衫,那些问题一个也问不出来。
“头儿,你们在井底待了那么长时间,就带匕首上来?”徐来见厉见微手中紧握的匕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好奇的趴在井口往里面看,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
厉见微轻嗯了一声,视线便落在白晚衫手中的簪子上。据她所知,白晚衫在被洛天带走前,一直和他母亲住在凤阳县。这个簪子能让白晚衫如此触动,想必应是他母亲之物。
枯井中的白骨,该不是……
她抬手拍了拍白晚衫的肩,眼中带着些许不忍“若是你不想继续下去,我们便回客栈。”
“无碍的。这簪子是我娘亲佩戴之物,如今见了免不得有些动容。头儿去井下,可有什么发现?”白晚衫把簪子小心的塞回袖中,暗暗整理完情绪,笑的勉强道。
过往的事就让它成为过往,耿耿于怀只会让他举步维艰。
厉见微把匕首递给白晚衫的手里,不喜畏手畏脚的一套。她一把拉住险些掉进枯井的徐来,淡然道“井中有堆白骨,死者应该是位女人。这是头骨附近的耳坠,和胸口处的刀。”
刀柄处刻着的花纹,是天机阁专属。她未说出口的话,白晚衫自然明白。
“耳坠与簪子都是我娘随身佩戴之物,枯井中的白骨十有是她。但我娘当年是病死后,洛天才将我带去天机阁,她又怎会死在枯井中。莫非,有人故意为之。”白晚衫紧握着匕首,眸色阴沉不少。
或者,当年母亲的死,并非他所看到的那样。
“事情已过七八年,白骨可替,簪子与耳坠却难寻。更别说,这生锈的匕首。”厉见微直接否决了白晚衫的想法,双手环胸,抬眸看向四周道。
若是被人刻意布置,定然会留下线索。
“这么说,伯母是被人杀害的?天机阁的人?”徐来低头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眉头蹙的老高,替白晚衫生着气。
很快,徐来又反应过来,一脸不解道“不对啊。他们既然是杀害伯母的人,为何还想让你回去坐阁主?难道他们不怕你秋后算账,把他们都赶出去或者杀了吗?”
“他们当然不怕,因为杀害伯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这匕首的主人是我后娘的贴身婢女。自我的便宜爹死了之后,重担都落在洛凡身上。他们心下多有不服,又想到我这个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企图带着我与之抗衡。”
白晚衫小心的将耳坠握在掌心,匕首转递给厉见微。冷风吹过他的耳畔,吹冷了他浮躁的心。他如何不明白这些人险恶用心,可他们真以为,自己会被仇恨所控制?
沈岸那样的人生,他不打算重复。
何况当年母亲留有的遗训便是善思己过,莫论人非。未禁其事,先明其理。不及尚能补,过之无以救。
“你看的明白就好。”厉见微定定的看了白晚衫半响,确认他是真的放下后把匕首扔回枯井,用石头重新封住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