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道:“你看了这资料没有?这个犯人,当了很长时间的道士,习惯留长头发,再说,如果他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人,那他就真的蓄起了长发。”
齐大队长点点头,道:“您……真的……”
几个办案的头头,还有陈工都把目光投向了夏芸。
夏芸叹了口气,放下文件,伸出如嫩葱般的手,在眉心处揉动,好一会儿,她摸了摸身子,掏出了一包女士烟,点起一颗,道:“看来我真的是遇到这个人了……呵呵……”她无奈的笑了两声,道:“你们真的确定这个人是犯人,如果是的话,那这个犯人……就是我所认知中,最可怕的一个了……”
齐大队长道:“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芸道:“我今天,在书吧,放松心情,同时看我新出版的书怎么样,在我休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体穿一款男士风衣,袖子撸起,白色的运动衫,看上去很帅!”她这番话,让一些女同志,都私下窃笑。男人好色是一回事,女人其实也是一样的。看到漂亮的女人,男人会迷上去,但女人若见到优秀帅气的男人,比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男人中有色狼,女人中亦有花痴,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男的帅……就有点意味了。
夏芸知道她们笑什么,道:“后来我就发现,不,是我注意,他在研究书,我当时以为,他是收集素材,可能和我一样是写小说的,又可能是搞研究的,不管怎么说,我硬是没想到他居然是……”
陈工低语:“他在研究自己?”
夏芸看了看陈工,对这个经验丰富得变态的老人敬意油生。他没有进修过西方最先进的心理学理论,但对人心把握之厉害,却是那些刚出学校的年青学生拍马不及的。
经验主义要不得,但一味的教条主义更是不对,特别是在心理学上,往往丰富的经验比学识更加的重要。
“没错……他收集了很多关系心理方面的书,他了解,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在了解自己,研究自己,甚至,剖析自己。这很可怕,这意味着,他在时刻的进步。”
听了夏芸的话,陈工道:“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是那种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而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的人,他和过去已经正式告别,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变态,不过,在变态之后,犯人应该会有一个疯狂期,或是一个不适应期,甚至是迷失自我的错乱期,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控制得住自己,很多变态的犯人不是被警察抓住的,而是他们变态后,就控制不了自己,从而走向了自毁。但这个人,却要了解自己,控制自己,左右自己,这么下去,他的这个新生的人格,可能会演变得完美,造就真正的新生。”
齐大队长道:“我不大明白你们说的这个,能详细说一下吗?”
夏芸道:“是这样,一般犯人,我是说那些心理变态的变态者们,刚刚开始变态,他们的心理会有一个极端,在通往这个极端的路上,他们无视一切,否定一切,这种变态是让人难想的,他们在这条路上,会做很多事,会杀很多人,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他们必然的死亡,因为他们控制不了自己,精神一直的高亢,其结果,就是如此,比如说香江的那个屯门色魔。”
香江有一个屯门色魔,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案例。
他在夜里出去,强间女人。
并且犯案多起。
香江警察是出了名的无能加废物,他们每年的破案律为百分之三左右,也就是说,正常百分之九十七的案子,是他们破不了,和不了了之的。包括一些情节严重的杀人案。电影电视上香江警察好似多厉害,纯是瞎吹。而屯门色魔这个案子的告破,与其说是香江警察的努力,不如说是心理学家的胜利。
心理学家认为,这个屯门色魔干这些事,其主要目的,已经从犯案,到宣扬自己,他想要通过这个案子,证明自己,让整个香江都谈及自己,说起自己,他把自己的犯案,当成了自己的一项伟大荣誉,于是,香江警察就搞了一个戏,抓了一个犯人,让他供认自己是屯门色魔。
结果,这个真正的色魔不堪自己的名声被人抢走,主动的跑出来认罪。
名扬天下的屯门色魔案,就这样的告终。
对于犯人来说,犯案不是目的,突出自我,才是他们的追求,他们渴望,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我突出,证明自己的优秀,和警察的无能,以一人之力敌政府,觉得这是一种伟大的荣誉。对于自己投案被捕,他们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荣誉本身。他们不觉得自己投案是输,他们要的只是证明自己的聪明。我不出来,你们永远也抓不住我。他们是这样想的。在心理上,保持一种强大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