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由于紧张,而是因为赵文奇的选择。
“你不是说你悟出两招吗?”
赵文奇笑道:“方才那一枪功成已足够惊艳,想必剩下那一枪与之相比,只会更强吧。”
“我也有一剑,想要问你。”
说罢,赵文奇十分眷恋地摸了摸天过的剑身。
剑锋微鸣,如泣如诉。
“人间无敌二十年,虽未得对手,但终究也悟得个一招半式。这一剑,我已准备多时,姑且问你一句。”
赵文奇朗声道:“郭仪,可敢接我这最后一剑?!”
郭仪轻轻笑了笑。
“吹几把,放马过来!”
尽管他的回答粗鄙异常,赵文奇眼中却是流露出一缕感激之色。
他不再多言,轻轻迈步上前。
他身上那原本骇人的气势尽数收敛起来,无论是强横的剑气,还是凌厉的剑意,全都消失不见。
这一刻,赵文奇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他拎着天过,往郭仪的方向跑去,而与此同时,他头上那柄气运之剑开始猛烈地颤动起来。
郭仪抿了抿嘴。
他也将气势收敛,迈步迎向赵文奇。
赵文奇有最后一剑,他的戎马枪法同样也有最后一式。
看着郭仪做出与他一般的动作,赵文奇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眼中的神情愈加欣喜。
两个无论从外表,还是气势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的中年男人,向着彼此奔跑着。
如果忽视掉他们手中的将军令与天过,旁人几乎要以为他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
实际上,他们确实也与老友无异。
在这九州之上,他们唯一能称得上是对手,唯一能酣战一场的,只有彼此。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