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突然听见了小贩的吆喝,原是卖烧饼的将要收摊。忙用两根手指挑起车帘的一角,招呼车把手下去买。回头带着打趣看向阿福,继续问:“你难道不相信宁小帮主的本事?”
听了这话,阿福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浑身毛炸起,忙道:“我自然是相信的。”生怕秦连生在宁小帮主面前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我就说嘛。凭你对宁小帮主的信任,总会觉得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秦连生微微挑眉,不怀好意道。
这话简直把自己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阿福一张圆脸带着耳根涨得通红,低头不做声。
再逗就要把人逼急了,秦连生见好就收,将就车把式及时送来的烧饼将功折罪。
……
暮色沉沉,有雾气从地面飘起,在新发的叶片上凝落成珠。聒噪蛙鸣随着打更人长长的更声时断时续。
整个县城就在这样的声音中沉入梦乡。
白日喧嚣的街上,除了打更人和身边的一只柴犬,空无一人。
实在太困,打更人一边懒洋洋的敲鼓,一边抽空打哈欠。
耳边的风声突然急了些。柴犬受惊,支起耳朵,扭身向身后跑去,边跑边吠,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也惊醒了打更人的睡意。
打更人以为有窃贼,忙跟上,半晌也没寻着着什么特别的物事。回头便斥骂人仍一脸无辜地柴犬:“什么都没有。叫什么叫?下回再这样。就没骨头了。”
柴犬很通人性,听了这话,便低头嘤嘤。
打更人没管,径直提着灯笼敲着锣往前面走去。
惊起风的黑影略过不知多少人家铺着黛瓦的屋顶,终于到了秦家,她的目的地。
吱呀一声,推开了秦连生书房的窗,遂手臂支着窗框,身姿矫健,一腾一落。
秦连生正提笔写字,身边的烛火随之一暗,接着便是一道黑影遮蔽了落在纸上的光。
秦连生头也不抬,直接问:“宁小帮主深夜来此,可是事情有了进展?”
宁小帮主一身黑衣劲装,干净利落。拉下面罩,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润润嗓子才回:“我派人盯了清风寨那群当家人一路,前两天才发现他们和滹沱帮的人联系上,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过了这么久才联系上?还挺谨慎。”秦连生嗤笑一声,笔尖微顿,回。
“清风寨那大当家,历事日久,老谋深算,确实谨慎。我刚派去的人差点就被他发现,后来,还是底下兄弟直接买下了他们几人住的客栈,然后让客栈老板盯梢,才成功捕捉到了他的踪迹。”宁小帮主拧起一双柳眉,回。
秦连生听了这话,晓得这番宁小帮主是费了大功夫,拱手致谢:“此番是多些宁小帮主了。”
宁小帮主浑不在意地摆手,随意捡了根凳子坐下,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我听说最近,瓦迈寨要找你麻烦,可要我帮忙?”
“不必。清风寨和滹沱帮那边十分麻烦,还得辛苦宁小帮主,我这边我能应付。”秦连生低头思量片刻,权衡了双方实力,回绝宁小帮主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