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害死了你爸!”
“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要不是你爸护着,你早就该滚出时家了!”
“唰!”
茶杯碎片如一阵无影的疾风,从郭肖艳皱纹深重的脸庞一闪而过,干净利落地划断一缕白发。
白发与碎片,同时落地。
郭肖艳完全呆滞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西从她脸旁边飞了过去?
时浅什么时候出脚的,除了景沉,没有人看清。
那被时浅踢碎的茶杯碎片没来的及收拾,四处散落,刚好有一块,就在她脚下。
腿轻轻一用力,碎片就像一道利箭,飞了出去。
时浅的力气,从小就很大,不管是手部还是腿部。
“二奶奶,你要知道,如果我时浅想,不用勾搭外人,我自己随随便便……”
时浅双手抱在身前,看着那群雕塑一样,吓傻了的人,声音渐低,笑容邪肆。
一字一句,拖长了音。
“就,能,杀,人。”
如恶魔低语。
“就像刚才,如果我的角度再偏一点,瓷片割断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大动脉了。”
郭肖艳完全吓傻了,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四肢瘫软地倒在了花色沙发上,语无伦次地,树干一样的手指缓慢抬起,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你、你、你……”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时浅眼睛弯弯的,像一轮浅月,眼眸里的光纯粹干净,像不染尘埃的珍珠。
不急不慢且带着笑意的语气里,淬着无穷无尽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