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灵妩眼睛没问题吧,这么拙劣的苦肉计她看不出来吗?!”

    “……”

    韶暮忍不住无奈道:“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二师兄,你也别说了。”

    “我干嘛不说?我以前就和她说过了,魔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敢与魔为伍,我就敢和她断绝关系!”欧阳臻气急:“拎不清的丫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世间也有同韶暮一般不参与魔不融入人的魔,他听着欧阳臻一竿子打死的言论,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

    只剩欧阳臻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片狼藉之中,此时天幕漆黑,雨势减小,但夜晚冰冷的风一吹,浑身湿透的欧阳臻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连忙快步去追:“三师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那个姓裴的不一样……”

    声音渐渐远去,这片狼藉重归于寂静。

    灵地不以砖石做屋,而是以树木或青竹做房,温时礼很快便领着乔灵妩进入了一片连绵的小木屋的其中一间。

    乔灵妩将背上装死的裴云弃放到了

    铺了一层柔软被褥的榻上,裴云弃没脸看她,便继续趴着装死。

    竹赦正欲上前察看裴云弃的情况,就见乔灵妩凑近,不顾受伤的掌心,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就是一撕。

    “刺啦”一声,裴云弃后背的衣裳直接被她撕成了勉强蔽体的破布。

    竹赦错愕不已的看着她,魔主都这样了,她还想做什么?!

    温时礼安静的站在门口,表情一言难尽。

    裴云弃只觉背后一凉,下意识的偏过头看去,就见乔灵妩的目光凝在他后心处的那个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上。

    他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不少,新伤叠旧伤,委实是不怎么美观,也不知这段时间他是受了多少伤。还有另外好几道同样在渗血的伤口,约莫是方才和她大师兄打的时候留下的。

    伤口血淋淋的,连带着他后背几乎都被鲜血浸染。

    不过乔灵妩还是松了口气。

    后心是致命处,只要那道伤口不深,裴云弃便不会有生命危险。祸害遗千年,他还是好好活着比较好。

    乔灵妩很快移开目光,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裴云弃看向她的眼睛。

    他苍白又狼狈的脸上不知何时染上了绯色,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乔灵妩:“……”

    她目光又扫了眼他血淋淋的后背,扯了扯唇角,无语又好笑的说道:“刚才装死让我背你,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现在不就是撕了你衣服吗?而且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全是血,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