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棠:“……”
被人拿刀架着脖子,你说怕不怕?
就算原主有点功夫傍身,撇开她刚穿来能否驾驭内功,并将其最大化发挥,单论这位摄政王九州武力值第一的实力,对于自我完全的劣势地位这点,她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嗬。”或许许意棠眼下颤抖着说不出话的反应很难见,傅晚韫眼底的凉薄有一瞬间的消散。
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竟也知道什么是害怕?
“……郎君,”两相僵持良久,许意棠在心底把傅晚韫从头到脚问候了十几遍之后,意识到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怪她一时准备不充分,没考虑到剧情会随行动改变这个关键因素,为了让刷好感这一步不受外界阻拦,特意支走了巡守御梅园的御林军。
俗话说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她现在不是有无人救的问题,而是连提高音量都没办法实现。
……毕竟人的脖子又软又脆,万一她嚎一嗓子激怒傅晚韫直接拔刀往前推送怎么办。
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这年头的大腿不容易抱,别说把他当庇佑干倒狗男主的保护.伞,能不能躲过现在这一劫都是问题。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一直是她的行事准则,打不过那就果断认怂。
想到这,许意棠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发狠入肉,以骤痛攻下害怕,眨眨眼让眼神尽量看起来真挚诚恳一些,这才与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对视,“求郎、郎君大人有大量……”
这人标准的狐狸眼真好看啊,要是邪邪扬起时不要泛红光就好了。
正因傅晚韫眼尾那抹一闪而过的暗红,成功让本就没底气的许意棠把话卡在喉间。
她这副几欲也湿红眼眶的样子,成功让傅晚韫心中那股压抑的奇异冲动又平复了些许。
天际的落雪不知不觉间小了些,有几片轻飘飘嵌在少女没有任何珠翠装饰的乌黑发顶,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冲突,让傅晚韫握着刀柄的指尖微微一顿。
“为何不往下说了?”下意识的,他垂眸无甚情绪问道。
话音刚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同样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外形,一样的飘雪纷飞冬日,霎时让傅晚韫回到了记忆深处最不愿回顾的梦魇。
“……郎君,郎君醒醒?”
本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多入了几杯烈酒,哪知一时不慎被他那位好皇侄的走狗暗算,恰好旧疾发作无法施展内功,导致身受重伤承受不住倒在长安最偏僻的朱雀巷口。
再有意识时,模糊只见一个长发散落、白裙蹁跹的女子容颜刹那变得惊喜,“郎君终于醒了——”
从小到大养成的警惕性,让他条件反射直接伸手掐向那抹纤细的雪白。
哪怕他内功暂失,不至于连个小小的女子都对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