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文深恨自己被气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戴岳的行车记录仪开着。

    实际当时何元文冲到大队部只是想扇戴岳俩耳光泄个愤的,偏偏没遇到人,出门看见戴岳的车,既然没打到人,划车也是一样的报复。先前村里因为吵架各种报复的事情都有,但还从没闹到派出所过。

    李指淡淡到:“你这是出于报复心理,而且刚才我问过了,全车重新补一遍漆差不多要五千到六千元,这个数额已经构成了犯罪,等着被起诉吧。”

    何元文有些懵:“我只是刮了车漆而已,赔给他就是了,难道还要坐牢?”

    李指冷冷到:“车漆而已?你知道破坏私人财产达到五千元以上就是犯罪吗?而且你的动机是打击报复国家干部,将会被从严从重处理,我估计是三年左右吧。”

    何元文兀自不信,色厉内荏的说到:“你别吓唬我,不过是个赔钱的事而已,哪用得着坐牢。”

    一旁陪审的民警冷笑一声:“法盲。”

    李指吩咐到:“先将他办手续拘留吧,等材料完成就移交检察院。”

    且说何元文划花戴岳的车子事瞬间传遍全村,其他姓都等着看好戏,何元武急得上蹿下跳的找戴岳。

    终于在五保户付腊苟家里看到戴岳正在爬上爬下的给付腊苟改造线路,何元武讨好的上前打下手,递钳子、递螺丝刀套近乎,想找个机会说说好话。

    偏偏付腊苟打量他几眼之后问到:“你是何家老二元武?村里的治保主任?”

    平常何元武是不大理会五保户的,此刻只得耐着性子到:“付大爷,我是元武,小时候偷过你家地瓜的。”

    付腊苟似乎地瓜被偷到现在都没消气:“我知道,全村就你何家的几个小子淘气,听说你家老五元文把戴主任的车子给砸啦?”

    何元武偷偷瞟了一眼戴岳,见他仍是神色如常的在接线,便加大声音到:“老五只是一时糊涂,他不是故意的。”

    付腊苟撇撇嘴:“什么不是故意的,元武从小就蔫儿坏,小时候偷地瓜被我逮住交给家长,受了教育之后用农药拌谷子将我养的鸡全给毒死了,这回戴主任就不能放过他。”

    何元武又偷瞟了戴岳一眼,还好面色仍是没变化,不过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替何元文辩解。

    付腊苟继续说到:“要说这人啊,都是给了好不懂好,人戴主任是多好的人,一来就把补偿款的事情给解决了,我老头子身上好几个病眼看就挺不过来,得亏这笔钱让我能去医院好好治一治才能活到今日。再说你们何家,为了补偿款的事情和刘家闹得不可开交,戴主任一来就公平的把事给办了,你们不仅不知道感恩,还砸戴主任的车,照我说这种人都该天打雷劈。”

    这节骨眼上何元武只能不停点头:“是,是,你老教训的是。”

    戴岳接好了线装好插座,何元武忙凑上来收拾残局打扫清洁。

    “弄好了吗?”付腊苟问到。

    戴岳大声叮嘱到:“老大爷,您一个人住可得随时注意用电安全,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不要自己弄,好吗。”

    付腊苟不住点头:“谢谢,谢谢。”

    临出门的时候,付腊苟不知从哪弄出一包烟非往戴岳手上塞,被戴岳严辞拒绝。

    付腊苟拉住戴岳的手感叹到:“好人啊,我这电坏了求遍家里的侄儿侄孙,都觉得我常年咳嗽肯定有病,年纪大了屋子里有老腥气,没一个人愿意帮忙,偏偏是个陌生人给我帮了忙,还是党会培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