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高空,散云绕着月亮转,时而遮住一角,时而又跑远,让整个月亮露出来。
工作日,这个点钟大多住户都已经开始熄灯了,尤其是家里有孩子的,吃完饭后就会勒令孩子睡觉。
怕惊扰别人,纪乔他们上楼时特意放轻了脚步。
刘科一个人住,收拾的还算整齐。
房子不大,几个人进来几乎就没什么落脚的地方了。
卫生间盥洗台有干了的水渍,茶几的水杯里有水,几乎不见落灰,四处都是生活过的痕迹。
“仔细一点。”纪乔交待道。
她手上带了手套,痕检的同事们闷头查找,还没发现有第二个人生活的迹象。邻居说他基本是一个人来往,没见家里有别人,一把年纪了一直是个光棍,接触的不多,但人还不错。
“我们看他一个人也不容易,挺上进的,现在也有车有房,都是邻居,我老婆好事,就张罗给他介绍对象,见过两回面,女方见他是外地的,就没成。挺好的人,怎么就这么没想开。”
邻居跟询问员聊了起来,询问员怕吓着他们,没说实情,这家的男人不断惋惜。
纪乔来到卧室,卧室很简单,床、衣柜,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台电脑,几张缴费账单码成一沓,码的不算整齐,像是随便一堆的。
桌子抽屉里也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烟、火机之类,整个房间看一遍,感觉这人的生活极其简单,也不乱买东西,除了生活用品,基本就没了。
抽屉里,还有一个深蓝色的b,上面有一角撕掉的标签。
纪乔顺势用他的电脑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一个空白的b。
局里。
周褚几乎困的睁不开眼了。咖啡晃醒大脑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个时间内,□□会和腺苷受体结合,让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头脑清爽,连刷三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而如果没喝时就困了,不好意思来晚了,腺苷受体已经洗洗睡了,它会让□□就地滚蛋,别说喝一杯,就是喝一斤,那也是白喝苦水,该滚照滚。
就像他现在这样。
不知道是怎么爬到床上的,这里是队里专门临时休息的宿舍,熬夜加班赶不及回家休息,就可以来这眯一会。
周褚面朝枕头趴着,懒得翻身,也没力气拖鞋。
刚刚他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去了监控室,调了刘科死亡时段的监控。
他在监控前坐了很久,来回反复看了几遍,直到脑子疼得实在受不了才作罢。
凌晨时分,刘科从自己的车里下来,一个人去了青年桥旁边的林子。
林山公园原来有院墙,后来市政改建,扩大面基打倒了院墙,修了许多小路,让公园从每条道都能进去。青年桥旁边的林子是散步用的,鹅卵石铺了一条小路,傍晚的时候时常有退休老人在那拉琴,但老人们不往里去,只在靠近河的路边,年轻人也希望往公园里面去,林子树种的又密,实际上一般没什么人。
刘科走了段路,回头看了一眼,很快到了林子边,进去前他又环顾四周,往周边看了一圈,然后进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