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一世的苍穹军,如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贯月槎甲板上的结界,也只是防止气流和狂风的结界,根本挡不住九幽国火器的狂轰滥炸。

    苍穹军将士气势大馁,贯月槎不再前行半步,却也止不住他们迈向死亡的步伐。

    “难道他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还在远处旗舰上的黄蜂,只能隐约听到远处嘹亮的军歌。他举目注视着前方气浪横扫中的烈焰,不知为何,那军歌声中的每一句歌词,都能让他气得浑身颤抖不停。

    同样为此愤怒的鸟嘴,已然对身边的旗手沉声下令道:“还击,所有没有进入九幽国攻击范围内的贯月槎,把转射机和床弩,统统对准他们空中鬼兵。”。

    “将军,可这样一来,我们士兵也会被波及的啊。”那旗手转头一看,前方贯月槎和苍穹军多于九幽军胶着在一起,一旦不顾一切的射击,必然也是会波及到前方的苍穹军的。

    于是他迟迟不敢按鸟嘴的要求去给其他贯月槎发信号。

    “你也配教我怎么做吗?”鸟嘴闻言更是怒不可遏,额上青筋在黑夜中,在贯月槎上点燃的灯火照射下,更是清晰可见。

    他踏前一步,一把抓着了这个旗手的领口,怒声咆哮道:“以其都不还击,就被九幽国枪炮炸死,不如让他们和九幽国鬼兵玉石俱焚,还能死得其所,为北阴朝和陛下做点贡献!”。

    鸟嘴的双眼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气而变得目光阴寒冰冷,让那旗手一瞥,就是心中一凛,赶忙颤声应答着高举起了手中令旗,按鸟嘴下的命令,巍巍颤颤地打出了旗语。

    紧接着,传令灯在贯月槎正中的桅杆上升了起来。

    转射机和床弩,调转了角度朝向了潏山城方向,对准了前方还在于其他苍穹军交战的九幽国军。

    “咻咻咻”的破空连响不断划破夜空,不计其数的利箭疾飞向前,直扑最前方的苍穹军和九幽军而去。

    惨叫声再起时,鬼血漫天飞舞,黑夜笼罩下的潏山城上空血雾横空,不断有鬼兵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从空中翻身摔落,轰然落地摔成了肉泥。

    不少的九幽国军虽已冲天飞掠,才堪堪闪避开迎面而来的利箭,却又见到眼前血雾弥散,自己的不少战友陪同着苍穹军们一起,被利箭刺穿,血肉横飞。

    血淋淋的凄惨景象,瞬间就牢牢地烙印在了每一个幸存下来的九幽国鬼兵脑海里。

    破空的利箭呼啸连连,密集如蝗,争先恐后地疾射向前。更有运气不好的鬼,还未能及时躲避开迎面而来,闪烁着寒光的利箭,就已经落得个千疮百孔的下场。

    九幽国军们眼中,浮现了淡淡的慌张,而也在密集箭雨笼罩下的苍穹军眼中,则是布满了绝望。

    狂风大作,血腥弥散,须臾之间那潏山城上空就布满了血雾。抬头放眼望去,半空中只剩下殷红一片。

    “继续射击,不要停歇!”远处的鸟嘴怒声咆哮着,放眼看向了前方有密集利箭纵横的血雾,双眼也被那黑暗中绽放的殷红,映照成了一片血红......

    入夜后的玉阙宫中,再次陷入了宁静中。

    禁军中的宿卫,分散在了宫中各处要道上。或是列队穿插在亭台楼阁之中,进行着来回的巡逻。

    幽静的绝香苑中,宫女们点上了宫灯后,把主楼里的香炉中,都换上了幽香不浓的安神香。

    萧石竹一言不发地站在了东面的窗边,抬眼起来,透过了雕刻在窗棂上等边六角形图案形式,形成一种六角全锦图的窗花,看向了楼外在夜风中,摇曳起来的那几株紫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