阈值60,请稍后再试。
“嘶”一声打火声,火光照亮了营房的一角。他挨个看过去营房其它人。
白松微蹙眉头,化学教员平躺在地,双手在胸前交握仿佛祈祷,吃青蛙的修士则蜷在角落。
黑暗有如实质,打火机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郁飞尘起身来到营房的另一边——余下三个人睡姿各异,好在身体都有微微的起伏。
睡着,活着。
他把打火机举高一些,天花板上空无一物,从小窗往外望,能看见夜色里建筑物的轮廓。
接着望向对面——灰白的水泥墙裂开一个漆黑洞口,里面没有一丝光亮,是盥洗室的门。再向外,盥洗室外的那些营房完全被黑暗吞没,看不清了。
按熄打火机,郁飞尘觉得,有些事情发生了。他不是个神经质的人,从不出现幻觉。
寂静的营房内,他忽然出声:“有人没睡吗?”
回声遍及每个角落,但那些营房里仍然阒寂无声。
他再次开口:“有人吗?”
——回答他的只有死寂。只在三秒钟后,白松似乎被他吵到了,翻了个身。
郁飞尘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白松翻身过后,露出来的那片墙脚。
他拍了拍白松的肩膀。
这孩子睡得不算沉,肩膀被拍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郁飞尘没说话,按下打火机,把火光凑近那地方。
“我——”白松及时止住了一句脏话。
只见惨灰的水泥墙面上,有三道深色的长条形痕迹——深浅长短各不一,右上方重,到左下方越来越轻,像一笔没蘸足颜料的画。
郁飞尘低声问:“之前有吗?”
“我不知道。”白松说。
顿了顿,他又道:“我没注意,应该没有吧。”
郁飞尘没说话,睡前他仔细观察过营房的环境,没有这种东西。
静默里,白松喘了几口气,忽然伸出右手,拿手指头上去比划。中指粗,小指细,符合墙上痕迹的特征。
“见鬼了。”白松泄气一般躺回去,离墙远了点,说:“是人手抓出来的,他们真的会善待俘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