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娘边说边咬舌,没想到那个臭男人居然会跑到皇帝面前打小报告,可恶,是我高估了他的自尊心。
“你为何要给他下药?”
我高兴,我乐意。李凤娘差点脱口而出,然此时自是保命要紧,“孟郡王总是言语蔑视臣妾,不将臣妾放在眼里,且每每将臣妾对他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辜负于我。事出有因,臣妾绝非任性妄为。”
“他如何蔑视于你,又如何辜负你的好心?”
这“毒后”,看来是要追根究底了。李凤娘心想莫不是那臭男人添油加醋了,不过是让他昏睡了一日而已,他到底大动干戈什么劲儿?“孟郡王蔑视臣妾出生将门,不懂风雅,喜欢搬弄是非;且——我好心给他介绍我堂妹,他居然跟我唱反调,非选那个苏什么的,那不是狗咬吕洞宾么?”
“放肆!”谢皇后勃然色变,“皇帝只以为是太子想要巩固东宫势力才力荐李鹛辛,果然又是你在挑唆,让他父子二人心生嫌隙,此其一者;二者,孟郡王怎可说出那般言语?定是你信了小人谣言,分不清忠良奸佞;再者,那苏灵咚与你亦同是将门之后,孟郡王何曾起那心思?郡王妃父亲镇守边疆,□□护民,功在千秋,你可知你此举会导致君臣不合?最后,那孟郡王与太子和睦,亲如同胞弟兄,是太子最得力的助手,你令孟郡王出糗事小,若是令他为此远了太子,你可知害的又是谁?!”
李凤娘一听,觉得皇后说得亦不无道理,然事已至此,自己打脸是不可能的,“皇后娘娘,要怪就怪孟郡王只听太子的话,不听臣妾——”
“你还嘴硬!邻芙,给我掌嘴!”皇后娘娘这一次绝不会再姑息。
邻芙毫不含糊,快步走到太子妃跟前,扬手就打,那巴掌又密又急,便是李凤娘躲避及时,也挨了好几巴掌。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息怒,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李凤娘只得求饶,免得挨更多巴掌,亦痛得流出真泪水。
邻芙方停下待令。
“错在何处?”
“臣妾错在、错在任性妄为;不辨是非;扰乱君臣之心……”错在我夫君不是皇帝;错在我误以为你是颗软柿子,错在邻芙这个贱婢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太子妃花枝招展而去,狼狈不堪而回。
一时间,太子妃被皇后娘娘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的消息传遍后宫,被她□□欺压过的人无不拍手称快,亦有清醒者暗暗担心,不知太子妃会将这一口恶气撒到谁的身上去。
被罚禁足一个月。李凤娘委实萎靡了一阵,可不久,她又开始重振旗鼓,一心认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孟郡王谗言的结果,故而把所有的账全算到了他的头上。
殊不知,孟郡王连计较都懒怠与她计较,更遑论到帝后跟前参她一本?
她站在东宫院中,抬头望着天空自由自在的白云:“我李凤娘报仇,十年不晚。孟郡王,我要你生不如死!”
太子赵惇恰好听到,便接道:“可安生些罢,你看看你那张脸,还好意思在这儿丢人现眼!这事本就是你不对,以后再勿胡乱撒气,害我六弟。”
李凤娘抓起身边的一个小花盆丢过去,太子忙闪避,远远地躲开。
她为自己命途多舛又哭了一回。
苏灵咚与太王妃离宫,回到王府,隔日便听闻李凤娘被掌嘴与禁足之事,想来是皇后娘娘故意放出消息令相关人等宽心。
除了帝后,东宫和王府里的几个人,并无太多人知道太子妃为何被打,其余人等只以为是她那骄纵爱闹的脾气又犯,惹得皇后滔天大怒。
苏灵咚觉得解气的同时又担心太子妃会记恨于心,关于太子妃的为人,她已略有所耳闻,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