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回到家,时候已不早,便各回各屋。
“姑娘,我们真的要回扬州了么?”青桃为苏灵咚卸妆时问道。
“自然是真的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青桃不敢。”她摘下苏灵咚头上的莲花簪子,又解开结发的绳子,“只不知太王妃知道了不曾?王府里,她对姑娘是最好的。”
“我亦不确定赵驿孟有没有声张,明日见她,我且看情况再说。”
“姑娘要回王府么?”
恰此时,取热水的青梅返回,她忙放下水壶,直起身倾听苏灵咚的回答。
“嗯,方才在街头听路师弟说太王妃昨夜旧疾复发,所以孟郡王才食言。”
青桃接道:“便是太王妃旧疾复发,他们再忙再乱,可王府中人那么多,孟郡王派人过来与姑娘传一句话又有何难?”
苏灵咚何尝不知道理如此,此事不过再一次地验证赵驿孟对自己并不上心,或者说全不在意。
“青桃,你别再火上浇油罢。”青梅想起苏灵咚的一片痴心,心中唏嘘,这种话说出来岂不伤她的心。
“姑娘,青桃知错。”
“事实本来如此。”苏灵咚把玩着刚刚从头上摘下来的莲花簪。
“姑娘打算何时去探望太王妃?”
“既留了和离书,又该以何身份去探望呢?”
“明天早晨去罢。”苏灵咚看向正在往银盆里注水的青梅,“以何身份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太王妃之间的情意,是真的。她真心地关心过我、爱护过我。我敬她重她。”
“我看那王府上下便只有——”
青桃见青梅在瞪她,及时住了嘴。
“没错,就只有孟郡王不待见我。”苏灵咚淡然而笑,如今已经翻篇,她不介意自我开涮
待她洗漱完毕,梅桃退出,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苏灵咚关门的时候,大约是习惯,今夜赵驿孟还会不会来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出。
罢了,他不来还自在些。
不然谁知道他又会说出什么令人心乱的话来。
纷乱的心绪还没压平,忽传来扣门声。